而棺材裡的黃鳝被濃煙一熏,都滋滋地擠着往外爬。
我趁人不注意,拿着魚叉把那些黃鳝往外挑了一下,吓得旁邊的人尖叫。
趁亂間,我被古婆婆緊扣着的手被撞開。
一邊朝古婆婆道:「這麼多,光靠我們這樣,是搞不過來的,得用石灰。」
又叫着村長他們,拿竹竿守着墳邊,轉身就往家裡跑。
古婆婆追了幾步,卻被村長他們攔住,問她怎麼辦。
她隻得在後面大叫:「村長家也有石灰,你不能回家,千萬别回去!」
我拎着魚叉,先跑向村頭的小賣部,讓他送幾袋石灰過去。
自己也拎了一大袋,轉身就往家裡跑。
剛到家門口,就見門大開着,心頭一緊。
一手握着魚叉,一手摸了摸石灰袋,小心地往裡走。
在門口時,特意看了兩眼。
在古婆婆那些灑過米、粘着的黏液上,有奶奶的腳印。
屋裡隐隐有着奶奶喃喃說話的聲音,我也不敢貿然進去。
先在門檻下面灑上一層石灰,再順着牆角灑上一圈。
這才握着魚叉,慢慢循聲找到奶奶。
她跟遇到鬼打牆一樣,在屋裡四處亂竄,把家裡翻得亂糟糟的。
渾身濕透,卻又黏稠得不像水濕的,反是粘着黃鳝身上的黏液。
肚子高高隆起,脹得跟個球一樣。
翻了一通,沒找到要的東西,又把桌子、櫃子能動的全部踢翻。
喉嚨咯咯作響:「在哪裡,藏哪裡去了……」
說這些話的時候,她都沒有開口,全是喉嚨裡發出的聲音。
走路時,也和胡曼麗一樣,腰塌腿軟。
明顯是被什麼附身了!
我握着魚叉,抓了把石灰,藏在門後,在奶奶靠近時,猛地一把石灰對着她脖子灑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