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始至終都隻有他。
長陵王蓦地勾了勾唇,他想,既然如此,那他做些令鵲枝歡欣的事,又有何不可?
一直以來,都是鵲枝在為當年的救命之恩付出。
不計得失,不求回報。
隻為他一絲歡喜。
那他為她,走一步不那麼穩妥的棋又如何?
想通這個關竅。
長陵王頭一回對自己的決定産生了一絲悔意。
早知如此,便不叫鵲枝喝忘情水了。
她痛得那樣厲害,令他也于心不忍。
袁蕙賢淑,袁氏也不至于因為一個妾,與他割席。
更何況是一個注定無子的妾。
長陵王可以有一個美麗但蠢笨的妃妾,卻絕不能有一個蠢笨的兒女。
他會當着袁蕙的面給鵲枝飲下絕子湯。
「鵲枝是府中劍客。」
長陵王含笑道:「但不瞞女公子,孤卻是有意将她……」
話未說完,一名侍從匆匆來報,說暗衛發現了鵲枝與竹邬的蹤迹。
長陵王怔了怔,很快反應過來,必定是鵲枝探聽到他今日攜袁蕙出遊,偷偷跟過來,隻為遠遠見他一眼。
他在心中歎了一聲,吩咐侍從将她帶過來。
果然,無論什麼忘情水,都不能磨滅鵲枝對他的情誼。
這個傻姑娘。
從未離開他如此久,必定寤寐思服,人都消瘦……
——縱使圓潤了幾分。
也必定是化思念為食欲。
望着一臉做了錯事、小心翼翼觑他臉色的少女,長陵王神情一軟,朝她伸出手:「鵲枝,過來。」
他想,即便鵲枝想撲入他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