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我走了,先生,你以後可别太貪涼,免得總是腹痛。」
謝先生頓了一下:
「走吧,鵲枝,飛出去,就别再回來了。」
馬車開始啟動了,我又不舍地探出頭去,朝他們揮手:
「我走啦——再會——」
端門内,似乎有玄色衣袖一閃而過。
但,或許是我看錯了吧。
殿下明明說過,此生不會再與我相見了。
20
後來,我跟竹邬在懸泉戍安家啦。
我們開了一間食肆,賣我最愛的胡餅、炙肉、杏酪和梅幹,有時候也賣酒,但取決于竹邬近日釀酒的手藝如何。
說來也奇怪,我喜歡的吃食,哪怕是第一回做,竹邬也總是能做得很好。
而我不喜歡的,就總是欠些火候。
但我問他時,竹邬就笑着指了指天上:
「一定是我呀,對鵲枝的愛感動了上蒼,才讓我剛好能把鵲枝喜歡的吃食都做得那麼可口。」
哼,騙子。
我看見他天不亮就起來做了,做了好多次才做好呢。
但我才不拆穿他。
就像他在别莊第一回給我梳頭發前,我看着他拿胡餅賄賂村裡的大娘,讓大娘教了他好久呢。
看在竹邬能長長久久地陪伴在我的份上。
就不同他計較這些小事了吧。
我哼着歌回到房間裡,目光卻又不經意間瞥過櫃上那個木匣。
哪怕我再笨,看到木匣裡那顆解藥時,我也知道這不會是謝先生給我的了。
殿下……最終還是心軟了。
想到殿下,想到日前袁蕙途徑懸泉戍去江陽時,同我說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