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動作不當,勺子總是不小心隔着掌心的紗布碰到傷口,有些抽疼,她蹙着眉改變拿勺子的姿勢。
“誰?”
她假裝聽不出腳步聲,坐直了身體。
薄妄一眼看到她纏着紗布的雙手,隐隐有血色透出來,再看一旁的水果刀上分明有血迹,頓時明白她是撿水果刀受的傷。
“你大小腦是不是有問題?”
這也能受傷。
鹿之绫轉頭面向他的方向,淺笑着問道,“我讓浮生給你炖了冰糖燕窩,還熱的,喝嗎?”
“你怎麼知道我今晚會住下?”
“你怎麼知道我今晚會住下?”
薄妄的眸色一冷,她還敢打聽他的行蹤?
“我不知道啊。”
鹿之绫搖搖頭,一臉的老實。
“……”
所以,不管他會不會住下,她都會準備燕窩,這女人……
薄妄看一眼她手中的碗,沒有理她,徑自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,邊走邊解開扣子,目無旁人地将襯衫脫了下來。
“……”
鹿之绫呆呆地坐在沙發上,猝不及防地将眼前的“美色”盡收眼底。
男人的手臂曲線微鼓,生命力贲張的背肌線條太過流暢惹眼,帶了一些錯落的舊疤痕,但毫不影響窄腰帶來的沖擊力,尤其是在暖黃的燈光下更添一抹暧昧的氣息。
鹿之绫雖然不喜歡薄妄,但食色性也,很難不為所動。
走了幾步,薄妄忽地回頭朝她看來,漆黑的眼直直看向她,像是要将她看穿一樣。
他怎麼感覺她在背後看他。
鹿之绫表情如常地坐在那裡,一雙眼睛呆滞,沒有焦距。
薄妄看了她一會兒,才擡起腿走進浴室。
大概是料定她一個瞎子什麼都看不到,這人連門都不關,嘩嘩的水聲很快傳來,聽得鹿之绫耳根莫名有些發熱。
冷靜一點,鹿之绫,色字頭上可不是什麼好東西。
鹿之绫在心裡暗暗地想,但還是沒辦法把剛剛的畫面從腦子揮去。
算了,吃兩口燕窩壓壓驚吧。
薄妄的澡沖得很快,出來時隻套了條灰色的家居褲,褲腰松垮,短發又亂又濕,滿身的水汽。
“……”
鹿之绫又看個全部,整個人都麻了。
她的手心傷口很深,端起碗的時候疼得厲害,下意識就用一隻胳膊夾住碗,發覺這樣更累正準備放回去時薄妄就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