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接下來是馮老先生為我們天使籌募晚宴特地割愛的一件珍品,極品奇楠沉香佛珠手串。”台上龔姿桦的聲音傳來。
鹿之绫的呼吸一頓,她等的一刻終于來了。
她面向拍賣台的方向。
一束光打在珍品展示區中,手串靜靜地挂在支架上,顆顆渾圓,大小一緻。
明明隔得那麼遠,鹿之绫卻仿佛能聞到上面沉香的味道。
“大家都知道極品的奇楠沉香非常稀少,而要打磨成這樣一串成型的手串更是極難,價值難以估計。”
龔姿桦說道,“不過馮老先生說了,在他得到手串的時候就發現上面有一點小小的瑕疵,因此,手串的價值有所降低。”
“什麼瑕疵?”有人問道。
“有一顆佛珠上有牙印,可能是之前的收藏者沒有保管好。”
龔姿桦戴着白色手套,拿出放大鏡放大沉香手串上的牙印。
那明顯是一個小孩子的牙印,牙印很小,卻咬得特别用力,以至于到現在都還分明。
鹿之绫安靜地聽着。
五歲的時候,六哥騙她爺爺的手串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巧克力。
她沖過去,抓起手串毫不猶豫地一口咬下去,其實奇楠沉香并不堅硬,但她用錯了力道,當即就崩掉了一顆門牙,痛得哇哇大哭。
最後,六哥挨了打,爺爺把全家人叫回來輪番上陣哄了她大半天。
原以為這點記憶早就已經變模糊,可看着挂在那裡的手串,記憶卻格外清晰起來。
她甚至還記得六哥被打哭時吹出來的鼻涕泡,記得三哥他們故意把牙齒塗黑來陪她的樣子……
好東西有了瑕疵價值就大打折扣,不過還好是手串,可以拿掉其中瑕疵的一顆,大家都在暗暗想這手串的價值,200萬還是随随便便的。
“45萬!”
封振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号碼牌,将價格喊得幹脆利落。
又來。
還真是不嫌成笑話。
龔姿桦瞥了一眼鹿之绫,然後睨向好友那邊,明一立刻心領神會,大聲地道,“我算是看明白了,哪是撿漏,分明是金主哄金絲雀來了,不過你就拿45萬哄是不是小氣了點?”
“就是,鹿之绫,你要找也找個能薅的金主啊,一直喊45萬,還有零有整的,是想笑死我們嗎?”
“她都瞎了,能找到個冤大頭就不錯了。”
這話一出,整個宴會上的人都笑起來,一開始還克制地壓着,後來直接變成了哄堂大笑。
薄妄靠着椅背,側目看她,無動于衷地勾唇,沒有任何要幫助她的意思。
聽着久久不息的笑聲,鹿之绫好似被激得動了氣,惱羞成怒地站起來摸索着搶過封振手中的号碼牌,喊了個很整的數,“100萬!”
聞言,封振一呆慌忙去搶号碼牌。
鹿之绫死死抓着牌子不給他。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