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(第1頁)

他眸子透着一抹戲谑,“對不起,沒關系,一人說一句這事就過去了。可我被你弄得這麼疼,怎麼能就這麼過去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不是喜歡我喜歡得不能自拔麼?那你來跟我一起疼,好不好?”他用近乎寵溺的語調說着,握往剪刀往下用力。

“……”

變态。

天晴了雨停了,包紮完了他又行了。

鹿之绫沒動,感覺着剪刀尖貼着她的臉一點點往下,就快要刺破的時候,她往旁邊讓了讓,站起來小心轉身。

薄妄看着沒沾血的剪刀,有些可惜地“啧”了一聲。

鹿之绫在牆上摸着取下一件浴袍,重新走回浴缸邊,彎下腰來替他披上,“你快起來吧,别着涼。”

浴袍披下來,好像一下子有了溫度。

薄妄的眸子定了定,半晌扔了剪刀,褪下濕掉的褲子,從浴缸中站起來,“你就沒什麼别的話說?”

他這樣一身傷回來,她就不好奇他是去殺人還是去放火?

“……”

他在瞎子面前真是肆無忌憚。

鹿之绫站在他面前,伸手替他将浴袍攏緊,将腰帶一并系上,然後平靜而柔軟地開口,“以後不要再受傷了,就算我能和你一起疼,你的痛不也還在你自己的身上麼?”

她沒有窺探别人秘密的興趣。

“……”

薄妄低眸看着她,一時間沒了聲音。

“不早了,回去睡覺吧。”

鹿之绫淡淡地道,像剛才一樣扛過他的一條胳膊往外走,怕暴露她故意走得歪歪斜斜,把人往牆上帶。

薄妄一聲都沒出,任由她撞。

他好像對疼痛絕緣一樣,她剛剛往死裡按他傷口的時候,他也隻有呼吸微頓的反應,連眉頭都不皺一下。

鹿之绫将他扶進房間,抱着他的肩膀讓他在床上躺下來,拿起被子給他蓋上,視線從他手腕戴的佛珠手串上劃過。

剛才還濃烈的血腥味這會好像被佛珠化掉了,隻剩下沉香的溫雅香氣。

還好,佛珠沒事。

一定要找個機會把手串拿回來才行。

“你能給我一個權限離開嗎?”她站在床邊出聲,末了又道,“我怕我呆在這裡打擾你休息,但要是你不嫌我打擾的話……”

還沒說完,薄妄就一把将她扯了下去,她跌進他的懷裡。

疼痛讓他胸膛起伏得厲害,他沒在意,隻伸手抱住她,沒什麼力氣地道,“走什麼,繼續做。”

做你爸爸。

鹿之绫在他懷裡掙紮了一下,“不行,你傷太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