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麼這麼啰嗦?”
薄妄有些煩躁地從床上支起身來,蒼白的臉上全是沒睡夠的惺忪,聲音含糊發啞,“過來給我換藥。”
找她過來就是為讓她一個盲人給他換藥?這是正常人的腦子?
“你一直沒換藥嗎?”她蹙起眉。
“懶得換。”
薄妄往床頭一靠,困倦地閉上眼。
“……”
她看他都懶得活。
鹿之绫無奈地将便當盒放到床頭,然後轉身出去找醫療箱,回來時,薄妄靠在床頭似乎又睡着了。
她走過去在床邊坐下,替他拆紗布,紗布已經結出血痂塊。
她摸了摸傷口周邊冰涼的皮膚,确定傷口恢複情況,然後将紗布撕下來,果然,薄妄還是連哼都不哼一聲,隻有微皺的眉頭能說明真的很疼。
他不出聲,鹿之绫就繼續照着那晚的方式撕紗布,上藥,再重新貼紗布。
“好了。”
鹿之绫甩了甩發酸的手,一擡頭,薄妄已經睜開眼睛,直勾勾地盯着她,臉上沒什麼表情。
她轉過臉,“你是不是這幾天都沒有吃飯?你還有傷,這樣會撐不住的。”
腰都細了。
“死不了。”
薄妄收回視線,忽然看到床頭櫃上多出來的東西,他伸手卸了絲巾,打開,裡邊是熱氣騰騰的飯菜。
他看向她,眼神複雜。
“……”
鹿之绫默。
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。
薄妄抖開絲巾,鹿之绫就見裡邊還放着幾盒藥,姜浮生把她讓給封叔買的常規藥也放在這裡了。
薄妄拿起藥盒翻了翻,有感冒藥、退燒藥、風濕貼,還有……
他拿起一盒降壓藥看向她,“我看起來像有高血壓?”
“……”
到這一步,不認反而平添麻煩。
于是鹿之绫一臉真誠地道,“沒有嗎?沒有也沒關系,都是一些常用藥,有備無患。”
薄妄随手就将藥盒扔出去,“我這身體用不着備降壓藥,來來回回摸那麼多遍,白摸了?”
“……”
誰血壓高是摸出來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