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做不到的事,找你來做,她老眼昏花,你也沒點自知之明了?”
說着,他站起來,笑容盡消,眼底森冷,“真等着你們來給我操心,我薄妄早投胎八百次了!”
鹿之绫也跟着站起來,态度很是堅持不懈,“一個人要是連光都沒碰過,憑什麼說那溫度一定會灼傷自己?”
“你是說我不敢?”
薄妄聽懂她的言外之意,雙眼分外陰冷。
“是,你就是在怕。”
鹿之绫挺直了背,字字尖銳地戳破他最後一層僞裝的皮囊,“所以你才躲在你的舒适區不敢走出來,可事實上,你并不喜歡這個舒适區,不然,你不會分不清這裡是人間還是地獄。”
他分不清,他也不知道死掉是不是最好的選擇,才會擺爛地活着。
“……”
怒意染上薄妄的眉梢。
鹿之绫看着他越來越陰戾的臉,身體不禁有些僵。
要完。
她吸了口氣,沒有多想地走過去撲進他的懷裡,伸手環上他的腰,聲音再次軟下來,“薄妄,讓我陪你試試好不好?你不總覺得無聊嗎,就當我陪你打發時間……”
火氣已經沖到薄妄的頭頂,這一聲撒嬌突然降下來……
薄妄一把抓住她的手,将她扯到床上按下去,俯身而上,伸手從衣服下方摸上她的腰,熱氣吹在她的耳邊,“打發時間是嗎?做、到、死更有意思,要不要試?”
“……”
鹿之绫知道他是徹底怒了,僵直着身體不敢說話。
見她這樣,薄妄冷笑,“鹿之绫,你也就這點膽子。”
他沒動她,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外走。
他一走,鹿之绫慢慢坐了起來,有些後怕地呼出一口長長的氣。
她好像在老太太面前誇大口了。
……
翌日,姜浮生的病房。
鹿之绫坐在病床一側削着蘋果。
蘇醒後的姜浮生特别難過,眼睛紅了幾回,“張叔平時人那麼好,居然會做這樣的糊塗事,不知道是郁夫人還是夏夫人心這麼狠,害你,也害張叔……”
“反正那兩個女人的心思都不簡單。”
鹿之绫削好蘋果遞給姜浮生,“吃嗎?”
姜浮生正擦着淚呢,突然看到遞到眼前的蘋果……核,差點噴出來。
她默默推開鹿之绫的手,拿起一旁的蘋果,哽着喉嚨道,“嗚,還是我給你削一個吧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