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妄算了算,他排第九。
他陰沉地看着她,伸手用力扯下領帶,往旁邊一扔,擡起腳走人,“不系了。”
什麼家庭,那麼能生。
“……”
在公司應該穿正式一些。
鹿之绫将領帶撿起來放回包裡,算了,不逼他,不系就不系吧,反正這位少爺也不會像她大哥那樣走穩重路線。
……
一如所料,來參加會議的隻有四個,偌大的會議桌上空空落落,還不如擺滿的水杯惹眼。
室内的氛圍很冷,非常冷。
四個老總不約而同地抱着水杯縮着頭,私下面面相觑。
坐這裡一個小時了,這位大少爺不說話是幾個意思?
薄妄一派恣意地坐在主位上,淩厲短發下的一張臉英俊絕倫,鼻梁上架着一副無邊框的眼鏡,端的是高質量敗類的氣質。
手機支在支架上,正播放着恐怖片,薄妄面無表情地看着,一手輕叩着桌面,一下又一下,不急不慢,悠閑自在。
手機裡不時發出陰森的音樂和主角的尖叫聲。
鹿之绫坐在薄妄的旁邊,也沒有出聲,低頭專注地翻着手中的策劃。
終于,有人坐不住了,起身道,“薄總,我去上個廁所。”
薄妄看都沒看他一眼,隻盯着手機屏幕。
那人站起來打開門要出去,一個體格健碩的保镖将他推回來,并且把手中一個印着紅牡丹、少說也值20塊錢的痰盂放到地上。
那人傻眼,轉頭看向薄妄,“薄總,這……”
薄妄看着恐怖片,擡起手橫在鹿之绫的腦袋前,漫不經心地道,“上吧。”
“……”
上個鬼啊,這能上?
那人默默回到位置上,讪笑着道,“突然也沒那麼急了。”
四個經理瘋狂用眼神交流,什麼意思?薄妄這是準備把他們耗死在這裡了?
早知道會這樣,他們也學房總他們出差了,留在江北幹嘛。
薄妄不會把他們當出頭鳥打吧?
這個混不吝可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,當年連名聲盛望的議員都揍過。
鹿之绫看了一眼擋在自己面前的手,又低頭淡定地看起策劃案。
又一個小時過去。
一部全程都是慘叫的恐怖片終于結束。
薄妄将手機扣在桌面上,大概可能也許是沒操作好,電影裡的聲音竟直直跑進會議室的音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