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頂上方的太陽燙得讓人眩暈。
……
醫院裡,鹿之绫坐在病床前,将手中染了血的紙條展開,壓平,靜靜地放在床頭櫃上。
谷娜躺在病床上吊着輸液,泛紅的雙眼直直地看着上方,神色如死灰一般。
醫生說她是急火攻心。
“在茶樓前你為什麼要把紙條藏起來?”
谷娜看着上面,忽然開口說道,聲音發啞,失了魂一般。
鹿之绫看向她,淡淡地道,“這是大哥藏起來的秘密,我想守住他的決定。”
看到紙條的那一瞬間,她就明白了。
大哥一定是有什麼苦衷才放棄谷娜,他不想讓谷娜知道,他想讓她恨他。
聞言,谷娜笑了,淚水順着眼角淌下來,“你和他說的一樣,聰明、溫柔、善良,總是用心地溫暖着身邊的每一個人。”
“我沒那麼好。”
況且,她溫暖着别人又有什麼用,她誰也留不住。
“我和他說,我很羨慕你能得到萬千寵愛,能讓那麼多人都喜歡你疼着你。”谷娜說着,“他說,他會幫我實現。”
“……”
鹿之绫安靜地聽着。
“他甩我的時候,我剛剛畢業找不到工作,我很迷茫,很痛苦,還好,我認識了一些朋友、長輩,她們陪着我,開導我,幫我走出失戀的陰影,我得到了出國的好機會,也不再像以前那麼軟弱,我覺得我漂亮的人生就是甩給前男友最響的巴掌。”
她近乎麻木地說着,像是想到什麼,她支撐起一些身體,道,“我的手機。”
鹿之绫把一旁的手機遞給她。
谷娜不顧手上還插着針就撥通好友季曼詩的電話,“曼詩,我問你一件事,我們同學四年,為什麼在最後一年才成為朋友?”
鹿之绫聽到季曼詩在電話裡一陣沉默,好一會兒才含糊地道,“都過去那麼久,我不太記得怎麼相識的了,緣分吧。”
“是有人讓你這麼做的是嗎?”谷娜一字一句問出來,“還有他們,都是這樣,對嗎?”
那一段時間她認識的所有好友,所有對她事業、生活有幫助的長輩……都是這麼來的,是嗎?
“你都知道了?”
季曼詩愣了下,随即有些焦急地解釋,“娜娜,最開始我是受人所托,但後來,我是真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,一輩子的朋友。”
“鹿景承?”
谷娜講出這個名字都在渾身發疼,疼得顫栗。
鹿之绫擔憂地看向她。
聞言,季曼詩那邊沉默了很久。
“是鹿景承。”她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