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到香味,她微微張開嘴含了過去,慢吞吞地咀嚼着。
還知道嚼。
薄妄把她摟緊一些,一小塊小一塊掰着海棠酥喂進她嘴裡,鹿之绫沒有任何拒絕,吃着吃着眼淚再次無聲淌下。
他摸上她的臉,将眼淚抹去。
哪來這麼多淚水。
薄妄喂了她半塊海棠酥便不再喂了,他拍掉被子上的碎屑,将她放下來。
鹿之绫一感覺到環着自己的溫暖離開,迅速皺起眉,不依不饒地往他懷裡鑽,一隻手鑽在他的襯衫裡,在他背上一通亂摸。
“……”
薄妄頓時口幹舌燥,拉下她的手。
懷裡的人又飛快抱回來,“抱抱……”
她低聲呢喃着,鼻音很重,帶着說不出的委屈,好像他這一松開就跟要抛棄她一樣。
麻煩。
薄妄陪着她側躺下來,将人摟在懷裡,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發間揉了揉。
鹿之绫把整張臉都埋在他的懷裡,被眼淚濡濕的鼻尖蹭着他的胸膛,吐息均勻溫熱,在他皮膚上遊曳開來,折磨着他的神經。
薄妄的喉結滾動了下,身體越繃越緊。
良久,他暗啞地低罵一聲,“鹿之绫,老子要是憋壞了,你也别想好活。”
懷中的人毫無感覺,甚至更加貼緊他,就這麼睡着了。
薄妄隻能維持着這麼個姿勢一動不動。
不知道過去多久,一夜未眠的薄妄終于有了點困意,剛要阖上眼睛,胸前貼上一抹溫軟的唇。
“粥,要吃粥……”
“……”
很好。
醒是不醒,吃的花樣連番着出。
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,低啞地問道,“什麼粥?”
“……”
鹿之绫又不說話了。
又是什麼記憶裡的味道?
封振還沒走,坐在廚房裡接過姜浮生的水杯喝着,邊喝邊用手托着下巴。
腮幫子是真疼。
“封叔,你還好吧?”姜浮生擔憂地看着他憔悴的臉色,“要不去看看醫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