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競看着,瞥一眼自己姐姐,季曼詩歎了口氣,道,“娜娜給我留了封信,她在信裡再三叮囑我一定要看看你好不好,她很害怕她的死給你帶來更大的痛苦。”
“……”
鹿之绫握着戒指盒沉默。
見她一言不發,季曼詩又道,“你真的不需要自責,我和娜娜多年朋友,我清楚地知道這就是她的宿命,和你拉她拍戲無關,即使她一直不知道鹿景承愛她,當她的恨意随時間淡去,她還是會有這樣一天。”
“……”
“她太愛你大哥了,有過那一段,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真正放下。”
季曼詩勸慰着她,“這樣心甘情願地殉情,總好過她什麼都不知道地死去。”
聞言,鹿之绫一下子握緊盒子,握得很是用力。
良久,她握着首飾盒站起來,朝她深深地鞠了一躬,“謝謝你,季小姐。”
季曼詩跟着站起來,以為她說的是處理身後事的事,便道,“我和娜娜是朋友,做這些是應該的。”
“不是,我想謝謝你,這些年能陪在我大嫂身邊,讓她不至于一個人那麼難熬。”
“大嫂?”
季曼詩怔住,而後眼淚還是沒繃住掉了下來,她伸手去抹眼淚,笑着道,“真好,娜娜知道鹿家認可她,她一定很開心。”
季曼詩也釋懷下來,至少谷娜執念的東西都得到了,這就夠了。
生死已經不重要。
姐弟兩個坐着說了會話後便離開,鹿之绫坐在沙發上看向手中的戒指盒。
她又多了一樣要帶回江南的東西。
可她始終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順利回去。
她看向放完盒子回來的聞達,問道,“聞管家,父親什麼時候回來?”
“先生工作繁忙,這個不一定。”聞達看向她,“大少奶奶找先生是有什麼急事嗎?”
“不急,我就在這等。”
鹿之绫看向門口的方向。
她就在這等。
薄峥嵘什麼時候回來,就什麼時候談。
……
鹿之绫安靜地坐在沙發上,這一坐就到了晚上。
薄峥嵘前腳踏進門,購物滿載而歸的郁芸飛和接薄桢放學的夏美晴也跟着前後腳回到家,個個時間卡得很準。
一群人走進來,就見鹿之绫筆直而端正地坐在沙發上,翻着手中的一份文件,一側的發垂在肩上,面容姣好就是沒什麼神采。
明明房子很大,但她的存在感依然很強,讓人一眼就能捕捉到。
鹿之绫的儀态是連郁芸飛這種在上流圈混了二十多年的人都服氣,甚至有點羨慕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