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(第9頁)

的确,他眼裡鹿之绫除去肚子裡的孩子完全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,她被薄媛打就打了,有什麼要緊。

他薄峥嵘的女兒還打不得人了?

但如她所說,她好歹還是個薄家少奶奶的身份,他要隻把錯歸咎在薄妄的身上是服不了衆的。

丁玉君心力交瘁地看着這一幕,半晌給衆人一個台階,“之绫說得不錯,薄媛手賤在先,薄妄手重在後,都是薄家的孩子,要麼都不罰,要麼一起罰。”

薄峥嵘咬了咬牙,壓着怒意道,“兩個都給我跪着去!這晚飯别吃了!”

薄妄的眸瞬間陰鸷,還沒開口就被鹿之绫握住了手腕。

她擡眸看他,搖頭。

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,不是他錯才受罰,而是給薄峥嵘的權威一個面子,在這種大家庭裡,忍耐是一門必修課。

……

小雨之後的山裡更顯悶熱,蟲鳴聲似遠還近,聲聲騷擾。

門内明亮華麗,門外壓着沉沉夜色。

門外的地上墊着兩塊墊子,薄妄跪坐在其中一塊墊子上,襯衫收緊在腰間,肩寬腰窄,透着一股慵懶頹廢的勁。

剛剛處理好傷的薄媛被郁芸飛扶着走出來,臉上貼着一塊大大的美容貼,她的肩膀傷口太深,縫了十針,還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。

而且她還被砸出了腦震蕩,傷成這樣還要被罰。

一想到這裡,薄媛更加心懼地看向薄妄,把旁邊的墊子踢遠一些才跪下,滿臉的委屈。

從小到大,她再怎麼嬌橫父親都沒這麼罰過她。

傭人推過來餐車,上面全是美味佳肴。

郁芸飛坐在傭人遞過來的小椅子上,端起一盤菜喂給女兒,又睨向那邊那道身影,哽着嗓子道,“你說你也是,你去打之绫做什麼?她是你大哥的妻子,是你的長嫂,肚子裡還懷着薄家的重長孫,你怎麼能動手。”

分外的苦口婆心。

薄媛哪有心情吃東西,她推開盤子,悶悶地道,“她憑什麼把你從家裡趕出去?”

從她出生起,家裡就隻有父母和哥哥,在她眼裡,郁芸飛就是薄家的當家主母,她哥就是長子長孫。

明明以前一家人那麼要好,後來,夏美晴來了,再後來,薄妄也歸家了,所有的一切就都變了。

薄妄跪在地上撥弄着腕上的佛珠,漫不經心地開口,“憑她是我的人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别說是趕,她今天就是要了你們的命,也有我兜着。”

“……”

一聽到他的聲音,薄媛就縮起肩膀,往郁芸飛那邊跪了跪,怕得要死。

“薄妄,别和你妹妹一般見識,她還小,就是個孩子。”

郁芸飛朝薄妄說道,這話說得十分誠心,她算看明白了,薄妄這人已經瘋到極緻,連親妹妹都是說砸就砸,她不能再讓女兒惹這人。

這麼想着,她又低聲在女兒耳邊道,“别再說了,我受點委屈沒什麼,隻要你和薄棠好好的就好。”
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