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棠說話的時候一直注視着她的眼睛,十分真誠,“我看你表情不太對,有點擔心就跟過來了,本來想着沒什麼就走,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鹿之绫淡淡點頭,沒有質疑什麼。
“我知道我這樣的行為有失妥當,但我現在很慶幸我跟來了。”
薄棠看着她道,溫情脈脈。
“……”
鹿之绫笑了笑,沒說什麼。
屏風、封潮、花萍、薄棠……都出現在翡翠灘,很有意思。
她回眸,看向被五花大綁扔在角落裡的花萍,花萍很是狼狽地坐在地上,身上絞着蜘蛛絲,一雙眼睛仍是痛恨地瞪着她。
鹿之绫一看過來,花萍就咬牙切齒地喊道,“鹿之绫你别得意,你就是個煞星,你的富貴長久不了,我等着看你怎麼把身邊的人一個個克死,看你怎麼死……”
聞言,鹿之绫有些好笑,“要說恨,也應該是我恨你吧,你哪來的臉?”
從頭到尾,她才是被他們欺負的那一個。
“我不能生了!”
花萍歇斯底裡地吼出來,眼睛猙獰得發紅,“你明明靠着我和封潮才能有今天的富貴,卻還把我打成這樣,我現在肝功能永久性損傷,子宮受損,面部神經部分癱瘓……我的人生全毀了!都是因為你,我全毀了!”
嘶吼到最後,花萍嗚咽地哭出聲來。
“……”
鹿之绫這才發現她的面容有些奇怪,原來是因為面部神經癱瘓。
她轉了轉眸子,大概能猜到問題的關鍵還是在封潮身上,花萍不過是因為恨毒了她,才答應和他一起偷屏風,然後趁機捅死她。
她看着哭泣的花萍,沒有任何同情,“你這麼喜歡富貴,當初怎麼不自己上呢?”
按花萍的說法,搞仙人跳的時候,自己進薄妄的房間不就好了?不就有潑天富貴了?
她實在不明白,花萍和封潮怎麼還能有這副嘴臉,好像她應該對他們感恩戴德一樣,一絲愧疚悔改都沒有。
“賤人!賤人!賤人!你這個婊、子,你肚子裡懷的也是個賤貨,生出來缺胳膊斷腿沒屁眼……”花萍不管不顧地大聲臭罵。
“你再胡說!”
封振氣憤不過,沖過去就一巴掌扇過去。
花萍還罵,跟瘋了一樣,鹿之绫看着淡淡地道,“封叔,您打累了換人。”
“我不累!”
封振憋着一股火,當然不會手軟。
“啪啪啪”的扇臉聲混着外面的暴雨聲,莫名和諧。
鹿之绫轉眸看向外面的大雨,看着海水慢慢爬上海灘,烏黑的長發被濺進來的風吹動,拂過嘴角。
薄棠坐在那裡靜靜地凝視着她,好一會兒笑着道,“你還是一樣,恩怨分明。”
小時候她就這樣,她向來很溫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