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妄叫住她。
她已經沒心情吃了。
她回眸,對上薄妄不容置喙的視線,隻能按捺下來,“好。”
……
“砰。”
封潮被活死人不留情面地往地上一扔。
睡在店面裡的薄棠被吵醒,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往外看去,就見封潮縮着肩膀跪在地上,滿臉驚懼,臉上還有着巴掌印。
“屏風呢?小姐家的屏風呢?”
封振站在一旁激動地問道,恨不得上去再踹這個逆子兩腳。
“……”
封潮先前凍得不行,被拖到這裡才慢慢恢複過來。
他擡頭望了望,見天光日白才恢複神志,他抱着身體道,“給我加件衣服,給我加件衣服……”
他現在身上還是濕的,好冷。
“你先說,小姐的屏風在哪?”封振大聲問道。
“我不說!”
封潮還沒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,擡起頭惡狠狠地瞪了封振一眼,“你是我老子,這些年你老幫着她,你看看我都成什麼樣了?你告訴鹿之绫,我要是見不到錢,我就是死在翡翠灘她也别想拿到屏風!”
“想死還不容易?”
幽沉嘲弄的聲音忽然傳來。
封潮聽得頓時渾身一抖,呆呆地轉頭看去。
薄妄從不遠處朝這邊走來,一雙皮鞋踩在沙子裡,身上的衣褲沾着不少的泥,卻不顯狼狽,隻有不可一世的嚣張、狂妄。
鹿之绫慢吞吞地跟在後面,保镖抱着盆那麼大的蟹走在她旁邊,一路都飄着鮮香。
薄妄慢條斯理地走到封潮面前,低眸看過去,像看着一隻地底的蟲子,微勾的唇角滿是不屑。
即使他什麼都不用做,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戾氣也足以叫封潮吓破膽子。
封潮和薄妄第一次照面是在夜總會。
那時候他還不怎麼清楚豪門之事,也不知道薄妄具體是個什麼樣的人。
隻聽旁人說薄妄是K國薄家長子,遊戲人間的混不吝,加上他身邊連個貼身保镖都沒有,而夜總會的保镖又都站得很遠,他就覺得是個下手的好機會。
果然,下藥送鹿之绫全程都特别順利。
後來才知道,薄妄之所以身邊沒有貼身保護的保镖,那是因為他報複起來比誰都狠,整個江北沒人敢碰他一根汗毛,沒人敢陰他……
兩次,他被薄妄派人毆打過兩次,一次骨折,還一次他直接瘸成了長短腳。
對薄妄,封潮已經形成了生理性的懼怕。
他直接癱坐在地上,臉色慘白地看着眼前的男人,“薄、薄先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