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之绫點頭。
薄妄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差,“你不用怕,你的病不是絕症,不會死,還能找名醫治。”
“這不重要。”
鹿之绫看着他的臉平靜地道,“重要的是你和我之間怎麼辦。”
“……”
薄妄的長睫擡了擡,直勾勾地盯着她,似乎這才明白過來,她要談的不是她的病,而是别的一些東西。
後面有賓客的車輛過來。
鹿之绫往後看一眼,車很多,“你要不要先往前開?”
薄妄快速打了一把方向盤,直接将車橫在路中央,徹底堵住後面車子的路。
他的臉色有些陰沉,看着前面不可捉摸的深淵,道,“先說。”
“……”
“鹿之绫,我看看你要說什麼。”
他拉起手刹。
後面的車輛按了幾下喇叭。
鹿之绫望向前面,遠處是層層疊疊出去的山石樹木,“我就是想說,如果我們能達成一個一緻決定的話,今天的滿月宴我不必參加,省得後面再落人口舌,成為别人的談資。”
“我聽不懂。”
薄妄嗤了一聲,轉過臉睨向她那張化着淡妝的臉,很漂亮,漂亮進他的心裡。
“薄妄,當初簽好的合約,哺乳期一過就結束,但現在我又不用母乳喂養,那是不是可以提前……”
“提前什麼?”
薄妄打斷她的話,聲線很沉,臉上卻沒什麼表情,似乎壓了許多情緒。
鹿之绫坐在那裡,望着前方雲霧之下的樹木,聲音極輕卻堅定,“提前離婚。”
“滴——”
刺耳的喇叭聲再次響起。
似乎埋掉她的聲音。
後面有人高馬大的司機怒氣沖沖地跑過來,戴着白手套的手在車窗上用力拍了兩下,“你們停路中間幹什麼?我們龐總可是江南……”
車窗緩緩放下。
黑色的槍口沖向他。
司機看着薄妄那張冷到六親不認的臉,聲音頓時全都吞回喉嚨裡,整個人都驚恐了。
薄妄面若寒霜,冷削的下颌線收緊,眉眼間沒有一點溫度,薄唇微張,字字如刃——
“等、着!”
“是,是……您忙,您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