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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北的這場雪斷斷續續地下了一個星期,天地白茫茫的一片,銀裝素裹的世界。
外面的溫度似乎一降再降。
可鹿之绫沒什麼感覺,房子裡的暖氣一直開始,連地都是緩的,溫和如春,她穿着再單薄的裙子都沒有感覺。
她光着腳将房子裡的每一塊地闆、地磚都踩了一遍。
她坐在卧室裡,看着落地玻璃外的清江一看就是一整天。
薄妄回到帝江庭的時候,鹿之绫就躺在小高台的純白毛毯上睡覺。
她整個人蜷縮着,緊阖的雙眼被白紗蒙住,小臉白淨柔弱,被鎖铐铐住的手放在小高台的邊緣,鎖鍊靜靜地躺在光可鑒人的地上。
薄妄走過去坐下,黑眸深邃地盯着她,眼底寵溺昭然。
他擡起手,小心地将她覆到臉上的黑發撥開,将白紗解下來,溫熱的指腹輕輕撫過她的唇。
鹿之绫忽地睜開眼睛,看向面前的男人,目光冷淡,沒有溫度。
她轉身在毛毯上躺平,看向窗口的暗色和飛舞的白雪。
又到晚上了。
“為什麼不摘白紗?”
薄妄低眸看着她問道,嗓音磁性。
他隻困住她一隻手,不讓她亂跑而已,她可以摘下白紗。
“摘不摘都一樣。”
鹿之绫淡漠地道,躺在那裡,毫無生氣地又閉上眼,像是困倦至極。
這一個星期裡,薄妄努力地釋放他對她好的信号,菜色換了一批又一批,每天都是不重樣的,禮物堆得比山還高,幾乎高過牆上的鑽石畫。
然後,他一次次地試圖在她的眼裡找出她的愛慕與溫柔。
發現沒有以後,他又會失控,會用白紗蒙住她的眼睛,也會抱着她去籠子裡睡覺。
日子就這樣重複再重複。
見她沒有任何和自己傾訴的欲望,薄妄沒有動怒。
反正隻要她還在他身邊,他就能等她改變主意。
不急。
他一直這麼告訴自己。
薄妄伸手将她從毯子上拉起來,抱在懷裡,解開她腕上的鎖铐,寵溺地問道,“怎麼不吃中飯?”
他熱在桌上的飯菜她一樣沒動。
“沒感覺餓。”
她現在一天天下來連運動量都沒有,怎麼會想吃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