刃尖抵着,随時能捅進去的角度。
“……”
薄妄的呼吸一滞,瞳孔猛地緊縮。
“小姐!”封振驚慌地看着她,伸手就要去搶匕首。
“别動,封叔。”
鹿之绫往旁邊站了一步,一雙褐色的瞳眸仍是看着台階上方身形高大的男人,“放大家一條生路吧,别追究任何一個人行嗎?”
“……”
薄妄在黑傘下站着,聞言,他的眸子深得要殺人一樣。
鹿之绫緊緊抓着手中的匕首,沒控制什麼力道,一絲痛意劃過,白皙的頸上便多出一抹鮮紅的痕迹。
“我騙了你的感情,你放不下也正常,可我沒什麼能償還的,這條命……我還給你。”
她輕聲說着,然後便再無留戀地對着自己的脖子捅下去。
她是不可能再跟着他回去,被囚禁,被鎖铐,一輩子在自由和囚籠間掙紮生存。
在封振驚慌的聲音中,薄妄邁開步子一步沖到她面前,擡起那隻鮮血淋漓的手就握住她的手腕,狠狠往外使勁,一雙眼死死地盯着她的眼,咬着牙問出來,“死都不肯留在我身邊?”
“嗯。”
她說得淡然,也堅定,手腕被握得疼痛。
“一天。”
他看着她道。
鹿之绫擡起眼,有些不解地看向他。
“頂着我薄妄太太的名号東躲西藏有什麼意思,要走,就堂堂正正地走。”
薄妄低眸看着她,嗓音低沉凜冽,“給我一天的時間。”
說着,他擡起手看一眼腕表上的時間,“現在是傍晚六點,最遲明天這個時候,我親自送你過江。”
“……”
鹿之绫目光怔然。
薄妄将她手中的匕首卸下來。
……
鹿之绫坐到薄妄的車上。
薄妄坐在她的身旁,手指在她脖子的傷口邊緣按了按,然後用醫用創可貼給她貼上。
鹿之绫低着頭,安靜地看着自己的膝蓋。
“怎麼解開的鎖铐?”
薄妄問道,嗓音低沉性感。
鹿之绫沒有回答,薄妄直接拉起她的手,看着那隻耷拉下垂的尾指便明白了,聲音頓時蒙上一層怒意,“找個最近的醫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