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之绫淡淡地低笑一聲,臉上的神情還算溫和。
“鹿之绫你……”
鐘心敏氣急敗壞地要罵,被裴默讓人帶回車裡了。
身後的保镖給裴默打着傘,裴默一身西裝筆挺,腕上戴的表價值幾千萬,他單手插在褲袋裡,像個大哥哥一樣看向鹿之绫,微笑着道,“之绫,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?”
“陋宅一座,就不請了吧。”
鹿之绫聲音輕輕的,見招拆招。
“……”
一群少爺小姐的臉色頓時相當難看,這個鹿之绫還當自己是昔日大小姐嗎?
“小七,你怎麼還是這個性子,用最溫柔的語氣說最讓人下不來台的話。”
一個極有韻味的聲音傳來。
鹿之绫一怔,擡眸看去,就見裴默身後的一輛車車門開着,保镖把傘撐過去。
一個容貌明豔的女人從車裡走出來,身上穿着暗金色的吊帶長裙,襯得身材火辣妖娆,一頭大波浪卷的長發更是将她的美貌襯得張揚有攻擊性。
她一走出來,裴默皺了皺眉,脫下身上的西裝替她披上。
一對璧人。
女人走到鹿之绫面前,看着她道,“小七,多年不見,你長大了。”
“阮姐姐。”
鹿之绫有些意外地看着她,今天江南的這幫人來得還真是齊全。
阮家都出動了。
阮家大小姐,阮蜜。
這群人中,鹿之绫對阮蜜的印象最深,因為阮蜜差點成了她的二嫂。
當年在江南,阮家同鹿家要好,那種關系類似于江北季家和薄家一樣,兩家的感情裡總帶着一股千年老二的攀附。
二哥鹿景澤和阮蜜是青梅竹馬、水到渠成的感情,阮家也有意将阮蜜嫁進鹿家。
但阮蜜不這麼想。
阮家重男輕女到一種苛責的地步,女孩不能進祠堂不能拜祖先,逢年過節隻能坐次桌甚至是尾桌,連春聯都不能貼,說是會沾一年的晦氣。
阮蜜和自己雙胞弟弟同一天出生,但弟弟獨享寵愛,她是被漠視的那一個,甚至連過生日,大家都隻會給弟弟準備一個蛋糕,提都不提她。
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,阮蜜自小就憋着一口氣,她要繼承阮家。
她要鹿景澤入贅阮家,鹿景澤的性格則和她完全相反,他不愛權勢不愛管理,就喜歡研究古字畫。
女朋友的野心大怎麼辦?寵着呗。
鹿景澤轉頭就去做自己父母的思想工作,二伯父二伯母是對開明的夫妻,隻是覺得這樣一來,鹿家好像在參與阮家的繼承人之争一樣,所以一直猶豫不決。
阮家那邊知道後,阮蜜又得到不少的難堪,哪怕她比弟弟更能為阮家掙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