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小的再大膽,做事之前也不敢不問他們,不是問她,就是問裴默。
阮蜜揚起手——
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阮父阮樹洲突然出聲,“蜜蜜……”
阮蜜的目光一僵,轉頭看向自己冷眼的父親和一臉軟弱求她太平的母親,阮家人都緊張地看着她,現在這個時候正是阮、裴兩家的蜜月期……
她看着那一張張臉,咬着牙關慢慢放下手來,眼底頹然。
監控視頻不長,很快就播放完畢,現場一片寂靜。
屏幕上還停着幾個人的臉。
鹿之绫慢悠悠地從桌前站起來,一隻手揣着高腳杯,放眼四周站着的保镖,将和屏幕裡合上臉的一個一個點出來——
“裴家、阮家、廖家、鐘家、龐家、羅家……”
被點到名字的一群人臉色如死灰般難看。
還有阮家的保镖?
阮蜜的臉色更加難看,甚至難堪得徹底。
為了齊心做事,她是把兩個保镖供廖家鳴他們驅使,但她真沒想過他們會幹出這種下三濫的事來。
鹿之绫站在熱烈的紅玫瑰花牆前,笑盈盈地看向在場的人,緩緩舉起手中的酒杯,“剛剛裴大哥說他來調解,好,我給裴大哥這個面子。”
裴展走上前去,“之绫……”
鹿之绫繼續道,“隻要六家人帶上冥燭元寶去鹿家墓地下跪認錯,大做法事,登報忏悔,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。”
說完,鹿之绫傾斜酒杯,将紅酒倒下來。
酒液在地上滴出一條線,敬給先人。
“……”
裴展的步子一下子僵在那裡,眉頭皺起來。
這個要求,有頭有臉的哪個能應?
果然,廖家鳴的大哥廖家平第一個忍受不了,拍着桌面就怒氣沖沖地站起來,“鹿之绫,你把我弟弟打得現在還躺在醫院裡,你哪來的臉讓我廖家人下跪認錯?”
聽到這話,鹿之绫目光涼涼地看向他,“廖先生,你和你弟弟一樣好笑。”
“……”
“當年廖老爺子年邁昏庸,亂搞男女關系,導緻鐘家岌岌可危,你父親三登我鹿家的大門,求我父親注資救廖家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就不明白,廖家到底是靠什麼底氣在我面前大呼小叫,靠自私自利、忘恩負義嗎?”
她的紅唇微動,一字一字犀利如刃,深深紮進廖家人的血肉裡。
“你——”
廖家平頓時被譏得臉紅脖子粗。
廖家求着鹿家相救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,她還扯!還把事情說得這麼明白!她想幹什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