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現在,他不費一兵一卒就輕松辦到她想要的結果。
一年多沒見,他舉手投足間駕輕就熟、揮灑自如,完全是成熟的上位者,同從前真是判若兩人。
鹿之绫站起身來,問了傭人洗手間的方向。
古式設計的月拱木門裡邊,是完全現代化的洗手間陳設,花岩的洗手池,镂金的鏡子。
鹿之绫用過衛生間後出來洗手,水流淌過手指,餘光中多出一道存在感極強的身影。
她轉過頭,薄妄站在月拱木門下,看向她的神色波瀾不驚。
“……”
鹿之绫想他應該是有話和自己說,便關掉水龍頭,正要出聲,有腳步聲傳來。
薄妄忽然走到她面前,一把捉住她的手腕。
一陣風掠過,鹿之绫被他帶進旁邊的小休息室裡,他将她按進門後,站在她面前,堵住她的去路,高大的身形籠住她,也籠住了裡邊的燈光。
“……”
鹿之绫呼吸一頓,有些不解地看向他。
薄妄低頭,一雙漆黑的眸盯着她,看不出什麼情緒,隻沖她輕微地搖了下頭,讓她别說話。
“薄少?薄少?”
有人找過來,“奇怪,明明看着是往這邊走的。”
鹿之绫聽話地站着沒動,她的視線裡光線有些昏暗,整片都是薄妄的胸膛。
他襯衫的線條随着呼吸起伏,低沉均勻的呼吸震蕩在她敏銳的聽覺裡,帶着那股濃烈的木質香水氣味撞進她的七竅,将她的所有感官占滿。
她忽然有些不自在,往上擡了擡視線,又看到他絲巾上方微微滾動的喉結。
“……”
看哪都不太對。
鹿之绫抿緊了唇,索性垂眸。
薄妄站在她面前,一言不發。
有人走進開着門的休息室裡,左看右看。
隻要這人把門再往後按一按,就能按到薄妄的手臂。
還好,這人沒按,而是納悶地轉身離開,還順手将門關上。
沒有門的遮擋,光線一下子灑遍,鹿之绫頓時覺得呼吸都格外順暢,這個男人給她的逼仄感更勝從前。
見眼前的人還是沒動,她不由得擡起眼看向他,對上他漆黑的瞳仁。
她心口一震,有種被吞進去的錯覺。
薄妄低眸看着她,過了幾秒才慢悠悠地轉身,背靠着小休息室裡的一台鋼琴坐下來,人恣意地往後靠去,修長的雙腿交疊着,一腳跷起。
“不想他們找到你?”
鹿之绫出聲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