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之绫看着有點莫名,“躺這做什麼,去睡覺。”
出院不代表就完全康複,他還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。
薄妄躺在那裡,睜眼看她,“我不在這睡在哪睡?”
“……”
以前是強勢得想怎樣就怎樣,現在想怎樣都繞着彎來了。
頭疼。
鹿之绫握着水杯,低頭看着他道,“米叔在我這裡有房間啊。”
“我睡了,晚安。”
薄妄說了句就閉上眼睛一副準備睡覺的模樣。
鹿之绫站在他身邊彎下腰,近距離地欣賞他的臉,看着這麼張好看的臉,多作一點也是能接受的。
她伸手在他下巴上點了點,“好了,别裝了,回房間睡。”
“……”
薄妄閉着眼不動。
“我房間。”
她都跨出最難的一步了,還會守着後面的步數慢吞吞來嗎?真的是……
薄妄一下子睜開眼睛。
她的卧室并不大,家具也少,但收拾得很幹淨。
兩年後突如其來的同床共枕,要說沒一點波瀾是不可能的,鹿之绫進了房間才發覺這和在醫院陪護時不一樣。
陪護時旁邊還有張小床呢。
這是真正的同居。
鹿之绫抿了抿唇,拿出嶄新的毛巾遞給身後的男人,“你先洗,小心不要碰到縫合處,頭發就不要洗了,明天白天我幫你。”
“嗯。”
薄妄沉沉地看她一眼,接過毛巾,把腕上的佛珠摘下來遞給她離開。
鹿之绫把手串放到床頭,看一眼床上的被子,上前将被套枕套都拆下來,重新換上一套新曬好的。
鋪平整床單後,鹿之绫靠着牆玩了一會手機,薄妄就回到房間,她一擡頭,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。
薄妄從外面走進來,說是不洗頭,他還是洗了,邊走邊拿着毛巾擦頭發。
他身上也沒怎麼擦幹,水珠順着脖頸滴淌下來,淌過微鼓的胸膛滑落下去,受過傷的身軀線條不如健康時那麼明顯,縫線處添了幾分蒼白,襯得水汽更加清晰,腰間圍着的浴巾無法阻止突如其來的欲氣,反而圍得愈發欲言又止。
鹿之绫不自在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後頸,頸部的肌膚有些燙。
薄妄沒看她一眼,徑自從她身邊走過,彎腰拿起手串戴上,肩胛蒸着水霧,背脊線的流向和女性有着天然的不同,更淩厲也更張揚。
仿佛帶着願者上鈎的危險信号。
“我去洗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