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家鳴定定地看着她。
“你隻需想通一件事,薄妄真的需要用自己的命去做這場戲?”鹿之绫道。
聞言,廖家鳴一下子想起那個慘烈的雨夜,薄妄确實差點沒救過來。
薄妄的心思再髒再想布什麼大局,也沒必要拿自己的命去賭。
廖家鳴被點醒,握緊的手慢慢松開,他看向薄妄,目光黯然,語氣低了很多,“是我小人之心,對不起,薄總。”
鹿之绫說的對。
薄妄恐怕是他現在唯一的選擇。
因為至少,他不可能廖家血案的兇手,不是他的隐藏血仇。
薄妄懶得再理他,冷冷地道,“李明淮,送廖少爺回醫院。”
“是。”
李明淮颌首,推着廖家鳴轉身往外走去。
廖家鳴坐着,蓦地回頭看向鹿之绫,有些感激地朝她低了低頭。
要不是她說醒他,他今晚可能就要和薄妄幹起來了,那他的命可能都活不到明天。
鹿之绫沖他笑了笑,讓他别多想。
她對廖家鳴,有一點感同身受的微妙心理,多年以前,她也有過這種驚弓之鳥的狀态,害怕痛苦到隻敢一個人躲起來,抵觸全世界。
李明淮推着廖家鳴離開她的視線。
鹿之绫輕微地歎了口氣,一低頭,就對上薄妄的視線。
他擡眸看着她,目光幽深晦暗,一直被她握着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掙開了。
“……”
一見家裡醋缸翻了,鹿之绫連忙把心裡的感慨說出來。
薄妄的面上淡淡,沒什麼表情,“感同身受,怪不得你那麼會開解他,三兩句就讓他長出了新腦子。”
“他現在受你控制不是挺好麼?”
鹿之绫故意把話說得他愛聽一些,捧着他。
偏偏薄妄不覺得高興,黑眸陰鸷地盯着她,想說什麼,但最終什麼都沒說,隻道,“回去了。”
“……”
鹿之绫默。
薄妄從椅子上站起來,慢條斯理地往外走去,不像是發怒的樣子,但他沒有回頭等她。
鹿之绫站在原地,咬了咬嘴唇。
……
自從連出兩樁血案未破後,江南的夜晚總是充斥着靜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