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吻到喉結了跟他說這個?
薄妄低眸看着她,想看她是不是在開玩笑。
結果她還真不是在開玩笑。
薄妄就有點想罵人了,他在一旁的木質沙發上坐下,解開幾顆扣子,拉下一側的衣服,臂膀上包紮着紗布。
“隻是流彈擦傷,我說了不要緊。”
薄妄說道。
鹿之绫看着紗布上沒有什麼血絲滲出的迹象,才将他的衣服拉上去,替他将扣子扣上。
修剪得幹淨的指甲隔着襯衫輕輕刮過他的胸膛,薄妄低眸盯着她,視線落在她那雙被吻得紅潤的唇上。
鹿之绫幫他把扣子系好,放正衣領,長睫顫了顫後擡眸看他,聲音溫柔似水,“薄妄,我聽話,我不參與任何查案的過程,也不過問,你們都是為我好,你們要我做事外人,我就做。”
她會很聽話。
薄妄擡手揉了揉她的發,“之之,你是被人護着,但你承受的不見得就比鹿信雄少。”
他們承受的東西不一樣。
可他還是不願意她去涉險,他又補充一句,“等真相查清楚,我會把元兇帶到你面前來。”
可是還沒查清楚,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都離開了。
隻是查個阮家,卻牽涉進裴家,牽涉進白佳和鹿信雄……
再查下去呢?
她會不會在一無所知中失去所有在乎的人?
“跟我做個約定吧。”
鹿之绫朝他伸出自己的尾指。
薄妄看着她這近乎幼稚的舉動不禁笑,“什麼約定?”
陽光晃過來,映進她格外認真的瞳眸中——
“如果有一天,死亡必須降臨在我們中間,讓我先走,好嗎?”
“……”
薄妄的神色凝固在臉上,一雙眸子越發漆黑暗沉。
他低眸看向她倔強地伸出的尾指,嗓音發沉,“我做不到。”
聞言,鹿之绫笑了,笑得眼中滿是苦澀、脆弱,“可,可是我肩上好累啊……”
好像被什麼東西壓得喘不過氣來。
她的聲音幾乎是支離破碎,就差眼淚掉下來。
薄妄深深地盯着她,胸口被她的眼神狠狠擊了一下。
她似乎又走進了團團的迷霧中,這一次,她不再自我困擾,而是找到他,求着他領她出去,解脫重重枷鎖。
薄妄眼見着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一步步升高,高到一個讓他飄忽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