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死人面對油鹽不進的李明淮十分無奈,“淮哥,在江北,你能跑到哪裡去?”
妄哥的手段他又不是不知道,逼狠了妄哥,他的下場隻會更慘。
“那就試試他薄妄能不能要了我的命。”
李明淮放完話,幽沉的視線從姜浮生身上一掠而過,握着槍的手放下頭盔面罩,踩緊油門絕塵而去。
活死人急忙上車去追,誰也沒管摔在地的姜浮生。
姜浮生從地上慢慢站起來,手上劃了幾道血絲,混着灰塵,衣服也擦破了。
她呆呆地望着李明淮離去的方向,臉色格外蒼白。
……
薄妄被暫停職務、關到薄家祠堂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來。
薄家壓着沒上新聞,但圈内人都在各種打聽,很快内因就被人打探出來,聽說是薄妄的心腹背叛了他,在薄峥嵘那裡捅他一刀,讓薄峥嵘對這個兒子相當失望。
要不是為了薄家穩定,薄峥嵘很可能直接卸了薄妄所有的職務。
身為背叛者,李明淮這幾天的日子過得相當不好,薄妄派人到處追殺他,他不能坐任何交通工具,一直東躲西藏。
又是一個躲藏的黑夜。
李明淮壓低帽子,戴着口罩進了街邊一家藥店,買了點藥揣在懷裡走出來,環顧四周沒有人追着才繼續往前走。
天橋底下一半映着月光,一半陷在死亡般的黑暗中。
底下的水面波光粼粼。
李明淮身上的衣服已經髒到不成樣子,有刀口有血迹,他往橋柱下随意一坐,卷起衣袖,手臂上一道極深的刀口。
他拿出藥店買來的消毒藥水淋上去,牙關緊緊咬着,冒出青茬的下巴痛到顫了顫。
一通操作,他單手勉強将傷口包紮好,耳邊就傳來鞋子踩到沙礫的聲音。
李明淮猛地弓起身,拔出槍就瞄準過去。
月光下,雷蘇敏靜一身正裝站在沙礫之上,皺眉看向狼狽落拓的他,“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?”
見是她,李明淮冷着臉收回槍,重新靠着橋柱坐回去。
“我早就說了,給人賣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。”
雷蘇敏靜走到他面前,看着他發青的眼睛和髒兮兮的短發,眉頭皺得更緊,“你幾天沒睡了?”
“……”
李明淮不理她,繼續處理身上的傷口。
雷蘇敏靜看到他肩上血洞一樣的傷口,呼吸都緊了緊,“明淮,跟我回去。”
聞言,李明淮有些嘲諷地擡頭看向她,“雷女士,我得罪的是薄妄,讓我跟你走,你不怕薄家啊?你不是最欺軟怕硬了麼?”
從前,雷家人對他輪番手段的時候,她對他隻有一個字,忍。
“你要為過去的事記恨我多久?我說過,我那時候沒有能力保護你,隻能靠你自己強大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