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薄妄擡眼看向她。
四目相對,鹿之绫低眸視他漆黑而鎮定的雙眸,長睫動了動。
今天發生的一切來得太突然,她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。
半晌,她的手從他臉上緩緩滑落。
夜深人靜的路上,一輛普通低調的黑色轎車緩緩駛在無人的道路上。
薄妄親自開車,從後視鏡裡看她。
鹿之绫歪頭靠在車窗上,看着窗外幽黑的夜色,看光影偶爾掠過,不自控地陷入深思。
因為三哥的技術,幕後元兇當年對鹿家的實驗所進行血洗,還故意把鹿家弄進是非謠言之中……
現在,幕後元兇又企圖用江南的兩樁血案嫁禍到薄家面上,未果以後直沖薄家而來。
薄家在江南計劃上和江南的各大小家族多少都有些隔閡,薄家出事,恐怕在外界看來這一筆會記在江南頭上。
對比向鹿家下手的利落,這人對薄家下手明顯多了很多想法,搞得更複雜更令人摸不着頭腦。
似乎,這人對薄家的興趣更大,仿佛在下一手慢慢折磨薄家的棋局。
山,車禍,摔落懸崖……
鹿之绫盯着窗外,長睫猛地顫了顫,“你母親的前男友……會不會還沒死?”
“……”
聞言,薄妄握着方向盤的手一緊,蓦地踩住刹車。
車燈照着前方的路。
薄妄回頭看向她,視線落在她稍有些蒼白的臉上,勾了勾薄唇,“你堂叔死活攔着不讓你過問,但你這腦子都不用給你線索就能猜個七七八八。”
他的人,可真厲害啊。
見他是這個反應,鹿之绫知道自己猜對了,“你們也查到了對吧。”
“你怎麼猜的?”
薄妄看着她問。
“從你們知道爺爺奶奶可能會遇險後,爺爺奶奶出過好多次門了,甚至有更公開的地址時間信息,都是不錯的下手機會,可對方都沒有。”
鹿之绫道,“反而是一次私交的聚會,對方卻突然下手了,還是選在山道,讓奶奶的車子沖下懸崖。”
這其實對對方來說也大概率是一次有來無回的謀殺行動,常理說不應該,除非有必須在山道謀殺的理由。
說到這裡,薄妄有些欣賞地看向她,“你就想到我母親的那次車禍了?”
“嗯,太像了。”
就好像對方在刻意複制一樣。
鹿之绫說道,“你說過,你母親不是私奔出的車禍,車上的男人也沒證實身份就是那個前男友,那和現在的情況一對比,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人還活着。”
因為隻有那個男人的死活是存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