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心思,簡直變态到極點。
“……”
薄妄颌首。
“葬禮。”
鹿之绫看着他道,“周勁一定會來爺爺奶奶的葬禮,用他那個新身份來吊唁,他會是某個家族裡的某個人物。”
“嗯。”
薄妄的目色變得幽深,“我已經拿到周勁過去的照片、視頻材料,我會讓專業的人來對比,看看他會是吊唁賓客中的哪一位。”
“……”
“葬禮,就是我們找到周勁真面目的最好機會。”
薄妄看着她一字一字說道。
鹿之绫心口狠狠顫了下,這也就代表,也許一切就會在葬禮上結束。
到時她的家人就可以回家,到時,可能所有人都像爺爺奶奶一樣,都還奇迹地活着,出現在她面前。
想到這些,鹿之绫的心髒跳動得愈發厲害。
太好了。
真的太好了。
……
經過警方的一夜工作,季家老太太季文月,薄家老爺子薄清林、老太太丁玉君的遺體被季、薄兩家人從警局擡出。
消息一經傳出,警局外站滿了媒體。
警方和兩家保镖不得不組起人牆開道。
警局的休息大廳裡或坐或站全是薄、季兩家的人,低低的哀泣聲此起彼伏。
鹿之绫穿着一襲純黑的長裙站在薄妄的身邊,神情肅穆,眼眶微紅,聽耳邊傳來幾個老太太講丁玉君有多好多好的聲音。
二叔公和四叔公則站在薄妄面前,同他聊着,“你是薄家的長房長孫,接下來的葬禮很多事都要你來做,你要辛苦了。”
鹿之绫适時地當着一抹不重要的背景,偶爾低頭抽泣兩聲,然後趁人不注意緩緩擡起眼觀察四周。
薄妄的這一出戲演得夠逼真。
老爺子老太太如同薄家的一道立杆,這杆一倒,意味着薄家的一個時代過去,國内的、國外的薄家人聞訊都趕了回來,聚在一起哀悼。
好久不見的郁芸飛也來了,薄媛撲在她身上哭得泣不成聲。
薄桢也沒去學校,就紅着眼睛呆在夏美晴的身邊。
鹿之绫的視線投向薄峥嵘,薄峥嵘疲憊了許多,人都是往牆上靠的,仿佛有些站不住腳。
周圍還有不少薄家的遠親、季家的人來向他寒暄,他随意地應付上兩聲,眼裡絞着血絲,一身黑色的西裝起了褶皺。
一支煙發到他面前。
薄峥嵘擡起眼,就看到季家的主事人兼好友季懷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