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薄妄抿着嘴裡的茶水,随即将茶杯放到一旁,沒有鹿之绫煮的茶好喝。
“不過現在明牌玩了也好,你就陪着我一起看着薄家是怎麼分崩瓦解的吧。”
季懷宗笑眯眯地說道,看向薄妄的眼神有着一個長輩的慈愛。
薄妄輕笑一聲,伸手按下車窗,讓外面的風灌進來,“大話誰都會說,隻可惜,我跟着你走,你也做不到看薄家分解。”
“我在薄峥嵘身後太多年了,我比你了解他,他那個人沒那麼難打垮,遠不如你讓我操心……”
季懷宗笑着搖了搖頭,“你說你,突然就開始江南計劃,要是讓你把江南江北歸在手裡,我就真碰不得薄家了。”
聽到這話,薄妄算是明白了。
季懷宗在江南搞事制造血案,就是怕他把薄家做得太大。
季懷宗對薄家開始複仇的起點,居然還是因為他做了江南計劃。
見他不說話,季懷宗徑自開口感慨,“你要是我的兒子就好了,有你在,打垮薄家哪裡用這麼費功夫。”
“費功夫也是白費功夫。”
薄妄嗤笑一聲。
“你現在在我身邊,薄家垮也就這幾天的事。”
季懷宗自信滿滿地說道,一旁的手機震了下,他拿起手機看一眼,臉上的笑容逐漸凝起,“你這女朋友……還真喜歡直來直去啊。”
聽到這話,薄妄的臉上終于多了些情緒,轉眸看過去,就見新聞上是薄峥嵘同丁玉君共同召開新聞發布會,将三樁血案的事情全部交代出來,把一切矛頭直指他,稱他整容二十多年就是為複仇,稱他現在是綁了薄妄做人質潛逃。
鹿之绫更是在前往江南的高鐵上就接受了訪問,對着鏡頭喊話周勁,請他不要傷害薄妄。
薄妄看着視頻裡的女人,見她眉目間透着幾分疲憊,不禁有些煩躁。
“真聰明啊,把我架在壞人的位置上頂得高高的,這樣薄家就不是衆矢之地了。”
季懷宗冷笑一聲,“不過,她第一時間居然不是哭哭啼啼地跑來救你,而是跑回江南去了,你說這女人心裡幾分有你?”
“挑撥離間?”
薄妄眸色陰沉地瞥過去一眼,“你有這本事麼?”
季懷宗聽着,面色冷了冷,“這麼相信你這小女朋友?那我也不妨告訴你,我對薄家的布置太多太多年了,就憑她……挽不了什麼狂瀾。”
“……”
薄妄的面色凝重起來。
……
一連兩天,鹿之绫連軸轉一般地跑了阮家、裴家、龐家,替薄家發言,溫和薄家和江南各家族的關系。
深夜,鹿之绫倒在辦公室的沙發裡,人疲倦到極點,腦子卻格外清醒。
阮蜜踩着高跟鞋走進來,展開手中的毯子替她蓋上,一臉擔憂地看着她,“你都兩個晚上沒好好休息了,再這樣下去你撐不住的。”
“我沒事。”
鹿之绫歪在沙發上沖她淡淡地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