牆外掠過一陣腳步聲。
鹿景晔的身體抖了兩下,在這裡他已經有了生理性的習慣恐懼,手也在抖,他連忙拍了拍自己的手,逼迫自己鎮定,繼續操作電腦。
“說點話,讓我分心,别讓我害怕。”他道。
“……”
害怕不能專注,分心倒能。
薄妄揉了揉脖子,貼着牆而站,“活得這麼痛苦,怎麼不死?”
“……”
鹿景晔一邊飛快地操作,一邊低聲道,“你不是小七的老公,這是騙我的,隻是為救我才胡谄的,對吧?”
如無意外,這嘴追不到小七。
真好。
天知道他在裡邊聽到這人說自己是小七老公的時候,他破防得差點沒繃住。
“之之要做磐石這種話,你不是說不要說出去,不然别人都以為鹿家的女兒要做塊笨重的石頭?”
薄妄道,“這種秘密,你以為她除了自己老公,會和誰說?”
“……”
鹿景晔一怔。
薄妄拿着手串試探他時,他并不為所動,直到薄妄開始說一些胡話他才意識到眼前的人可能真是來救自己的。
讓小七崩掉牙齒的是老六,每次給零花錢都摳搜的是老五,而讓小七拿小餅幹哄人的是堂叔……薄妄是在告訴他,知道鹿家有活着的,還精确地點出三個人。
後來再拿不做絲綢做磐石這種私密的話放到他面前,他就徹底相信了眼前的人。
他和小七當時拉過鈎,說過不能把這話告訴别人,但以後的老公可以,因為不管她要做絲綢還是做塊石頭,她老公都應該很喜歡才對。
看來這人的确是小七的老公。
鹿景晔面無表情地接話,“真相真是讓人難以接受。”
他家的小七怎麼就結婚了。
還那麼小,怎麼就要去承擔為人妻的重擔?
薄妄正不舒服着,聽到這麼一句,頓時臉有點黑,“你在說人話?”
鹿景晔繼續敲鍵盤,“嗯,你能不顧危險來救我,我很感激,但……你的存在對我來說仍是個噩耗。”
他說話甚至都不帶一點情緒,就好像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。
“……”
薄妄磨了磨牙,“我們已經有一個兒子了。”
已經開花結果了!
“很好,第二個噩耗。”
他家的小七不止要承擔為人妻的重擔,還要承擔為人母的重任,想想都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