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之绫不太明白地注視着他。
“但你有我就夠了,有沒有哥哥不重要。”
“……”
鹿之绫被他說得都不知道該有什麼表情,嘴裡說着這種話,卻拼死拼活地救她三哥。
什麼人呐。
她低下身子縮進他的懷裡,說是懷裡,其實沒有半點挨着,隻是虛靠。
薄妄低下頭,看着身前縮成一團的小人,道,“之之。”
“嗯?”
鹿之绫擡起頭看他。
“睡會吧。”他柔聲道。
“我剛剛一直在睡。”
“你沒真正睡着過。”他知道。
“……”
鹿之绫默然。
“你和兒子都還活着,我舍不得死。”
薄妄盯着她道,刻意讓自己沙啞的聲音聽起來有力一些,讓她放心。
聞言,鹿之绫在他的注視下緩緩閉上眼睛,這一次,她很快就入睡,沒有輕易驚醒。
……
黃昏時分,鹿之绫醒來,把病房裡的燈打開,把無聊的電視劇開着當背景音。
餐車準時送來。
鹿之绫把餐車上的餐食取下來,都是一些好消化的簡單食物。
“吃晚飯。”
她不敢讓薄妄吃得太雜,端起一碗清淡的魚湯粥在病床邊坐下來,用勺子攪散粥的熱氣,才舀起一勺放到唇邊嘗溫度。
薄妄斜靠在豎起的枕頭上,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試溫度,“上一次被你這麼伺候還是在江南。”
“這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嗎?”
鹿之绫有些無奈地看他一眼。
“是。”
薄妄沒有任何猶豫地道,畢竟他有一段時間,連在她面前承認自己的勇氣都沒有,更别說奢望有一天被她伺候。
他當然高興。
“……”
鹿之绫不知道還能說他什麼,反正傷也傷了,她現在也隻能伺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