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太太一把年紀出山了?”
薄妄有些嘲弄地道,眸色卻深得厲害,沒有一點嘲意。
鹿之绫把水杯放在地上,拿出手機,裡邊有三條丁玉君剛剛發過來的語音。
她點開,丁玉君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種疲憊又精神的矛盾狀态——
“聽到你好好的,我心裡就舒服多了。”
“薄妄,你父親是個不負責任的,他無法面對自己對戚雪做錯的所有事,選擇了這麼一條路,把所有的爛攤子都丢給你,但你别擔心,我和你爺爺還活着呢,有我們在,你盡管好好養傷。”
“之绫,你也累了太久,就陪着薄妄好好休息,薄家和财團,爺爺奶奶會給你們守得牢牢的。”
聽完語音,鹿之绫把手機放到一旁,見薄妄不再嘔吐,便起身把他扶回床上躺着。
“我知道你擔心奶奶,所以你更要快點好起來。”
她說着,替他掖好被子。
“薄峥嵘的葬禮先不辦,等我出院以後再說。”薄妄道。
“我已經說了,奶奶同意的。”
站在丁玉君的立場,薄峥嵘的葬禮怎麼都要薄妄這個長子在。
但站在她和薄妄的立場,讓兩個白發人為自己的兒子操辦葬禮,實在心酸不忍。
“嗯。”
薄妄擡手摟了摟她,鹿之绫俯身靠在他身邊,“你就别想那麼多了,好好養傷,我會一直在你身邊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薄妄将她摟緊。
……
第二天上午,鹿之绫陪着薄妄做第二次檢查。
本來以他的狀态必須要卧床,但薄妄為顯示自己的恢複速度超越常人,硬是下床……坐上了輪椅。
醫生辦公室裡,鹿之绫站在薄妄的身後,一雙手随意地搭在輪椅椅背上。
薄妄有些艱難地擡起手,抓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。
“……”
從酆川區跟過來的秦醫生默默看他們兩眼,然後把電腦屏幕轉過來面向他們,“大少爺的各項指标較昨天都正常了許多,雖然還沒完全達到标準,但趨勢很好。”
“那這是不是說明周勁的藥對薄妄已經沒有影響了?”
鹿之绫立刻問道,放在薄妄肩膀上的手緊張地彎曲起來。
以後是不是不會再嘔吐了?
“不是說完全沒影響,它肯定有一些後續的反應,包括指标反複也在情理之中,戒斷本身就是個煎熬的辛苦過程。”
秦醫生說道,“但大少爺畢竟服用的天數少,這是最值得慶幸的。”
“這個過程大概會有多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