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有呼吸輕拂過他的每個毛孔。
蔥白的指尖不急不躁地開始解第二顆扣子。
一旦薄妄要吻過來,她又将他按回去。
幾次一來,薄妄氣喘地倒回枕頭上,襯衫半躺,露出隐約的肌理。
他死死盯着她,呼吸粗重,“鹿之绫,沒你這麼折磨人的。”
也沒你這麼折磨人的。
這份痛他要熬到什麼時候才算結束,是徹底能好,還是徹底解脫。
鹿之绫呆在他的上方,看着他的眼好久才道,“薄妄,你記不記得,我第一次去帝江庭的時候,你和我說過什麼?”
薄妄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回憶,舔了舔幹燥的唇道,“說什麼?”
“你說共赴極樂,我忘記有沒有答應你了。”
她輕聲道。
聞言,薄妄清醒了一大半,眼中的欲念散得一幹二淨。
共赴極樂?
他不需要了。
他拿開她為非作歹的小手,從病床上坐起來,伸手扣上襯衫扣子,随後捏上她的下巴,故作不爽地道,“你那時候隻會哄我騙我,怎麼會真給我。”
“是麼?”
鹿之绫像是才想起來一般,笑着道,“那我想想現在。”
“你現在也是管撩不管收場,别以為老子看不出來,今天這賬我給你記上,有你還的時候。”
薄妄啞着嗓子道。
“不是啊,我現在挺想試試共赴極樂是什麼感覺的。”鹿之绫很是真誠地道。
薄妄看着她,臉色倏地沉下來,語氣也冷了,“那真是抱歉了,老子不會死,你試不到。”
“哦。”
即便知道薄妄也保證不了自己能不能挺過來,可聽到這樣的話,鹿之绫莫名安心許多。
就這樣吧,未來本來就是未知的,他們一起挺過來。
沒什麼了不起的。
鹿之绫朝他靠過去,溫柔地抱住他。
薄妄伸手将她環住,用盡全身微不足道的力氣,骨節分明的五指埋進她的發間,低下頭在她耳朵上狠狠親了下。
安靜的二号島上。
鹿景晔脫下鞋,踩上秤,看着自己日益增加的體重松了口氣。
“砰砰。”
外面的栅欄門被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