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什麼?”
鹿景凡震驚地看着她,眉頭擰緊。
“周勁在孤注一擲前,把一些藥物托人保管,在他死後送到季競面前。”
鹿景凡聽着,眉頭皺起,“所以,你用既往不咎換季競治療薄妄?”
“……”
鹿之绫很想就這麼順着認了,但鹿景凡很快就想明白過來,“不對,季競這麼信你也不是個事,藥遲早能治好薄妄,那過了呢,他肯定害怕秋後算賬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可我看到他神色如常,一點都不擔心,你給他吃了什麼定心丸?”
鹿景凡繼續追問。
就知道瞞不過去。
“周勁還把當年從鹿家實驗所拿到的殘存數據也送給了季競。”
鹿之绫收回視線對上鹿景凡的目光,“所以那顆定心丸就是……我腦袋裡的芯線。”
“砰。”
一瓶水在鹿景凡的手中破裂開來。
水濺一地,濺得他的褲腳、鞋上也全是。
鹿景凡坐在那裡,一張俊龐失了顔色,雙眸驚呆地看着她。
路上行人行色匆匆,如影穿梭。
草坪上的麻雀停了又飛走,鹿景凡才找回自己的聲音,沙啞得可怕,“你,你說什麼?”
“我想起來了。”
鹿之绫看向他,眼中帶着淡淡的笑意,道,“什麼都想起來了。”
“什麼時候?”
鹿景凡緊張到幹咽。
“栖雪山,我被打昏過去那一次。”
鹿之绫說着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,“醒來,我就全部想起來了。”
那一次,薄妄還被控制在基地裡,想起所有事情的她幾乎是搖搖晃晃走進的基地……
“……”
鹿景凡面色慘白。
“那個時候我可真勇敢,悄悄替那個孩子爬上手術床,不過那個時候我也是真好騙,被催眠後迷迷糊糊送到國外,就以為自己真的在國外玩了好久……”
鹿之绫笑了笑道。
“那個時候你就想起來了,為什麼一直不說?”
距周勁死已經過去很長時間,她居然一直瞞着,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