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家。
傭人們各自幹着各自的活,裡裡外外一片風平浪靜。
自從薄、季兩家聯姻,旁支的那些親戚一下子不敢亂動了,再也沒上門吵過。
“先生。”
管家迎上來,恭敬地朝季競低頭。
季競将公事包遞過去,走到沙發上坐下,松了松領帶往後靠,長抒一口氣。
隻要下次數據恢複成功,可以改變鹿之绫,他就再無後顧之憂。
下次。
就等着下次了。
他仰着頭凝望家裡的穹頂。
以前吃喝玩樂的時候,他很少呆在家裡,嫌家裡悶家裡煩,到現在他才發覺自家的頂都這麼高,需要那麼多根柱子才能撐住。
餘光中有人影過去,空氣裡被帶動一陣淡淡的幽香。
季競側目,就見薄媛端着托盤站在他面前,朝着他微笑,“季競哥,我和廚師長學做的炖血燕,你吃一碗解解乏吧。”
“……”
季競看着眼前一身居家服的薄媛,眸色略深,“你怎麼還沒走?”
鹿之绫千辛萬苦給她争取來自由身,還不趕緊打包走人?
“我想留下來,萬一能從你身邊偷到藥呢。”
薄媛語氣随意地道,跟說今天的天氣似的。
季競聽得嘲弄一笑,“媛媛真是愛說實話。”
“我說假話你也不會信。”
薄媛把托盤放下來,端着燕窩在他身邊坐下來,打開蓋子,“我聽說以前母親在世的時候,最喜歡吃的是炖血燕。”
她口中的母親,是季競的母親。
季競垂眸,視線落在還冒熱氣的燕窩上,眼神無謂喜怒,“你這又是什麼路數?”
之前希望她愛上他,她不為動容,現在他無所謂了,她又貼上來。
“試試我大嫂的路數。”
薄媛坦誠地道。
季競盯着她,有些莫名。
“我大哥以前胡作非為,我大嫂就不停地對他好,把他給治愈了。”
薄媛真誠地迎向他的目光,“我也想試試。”
“呵。”
季競這回是真聽笑了,伸手接過她手裡的燕窩,拿起勺子妥一久放進嘴裡,“你覺得我可能會變成妄哥那樣的戀愛腦,随你擺布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