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裡,她的一顆心漸漸沉澱下來,道,“薄妄,你保護我太多太多了,讓我保護你一次。”
同樣的話,她讓鹿景凡順從了她。
“然後,不惜一切代價,嗯?”
他問道,連個尾音都勾着陰沉。
聞言,鹿之绫不禁閉了閉眼,原來是那晚和小野的夜間聊天讓她露了破綻,這人真是……心眼子那麼深。
她深吸一口氣,果斷回答,“是,這個藥我一定要拿到,你别來破壞。”
“藥而已,你早告訴我,我也能拿到。”
薄妄站在清江邊上道。
“你怎麼拿?你無非是以惡止惡,學着他的樣子綁架季可愛、季曼詩,或者搞亂季家經濟來威脅他。”
鹿之绫條理清晰地道,“可我見過,季競在無望的情況下他真的不惜魚死網破,他這種類型不适合被逼急。”
她就是看透這一切,才會許給季競希望。
因為隻有這樣,她拿到藥的概率才比較大。
“……”
還真是了解他。
他凝望着平靜的江面,沒有一絲猶豫,“那我就不要了。”
“不要了?”
像聽到一個笑話,鹿之绫笑了,笑得無比嘲弄,笑得眼眶酸澀,“那是你的健康,你說不要就不要了?”
他為她,為鹿家才把自己的身體弄成這樣,他還敢不要藥。
“……”
薄妄的手指握緊傘柄,指骨突出明顯。
“你不要,我要。”
她有些用力地說出口,“和季競的這場交易我一定會進行到底,你别搞破壞來增加我的難度。”
她就差這麼一下了。
“……”
他是搞破壞的?
“今天别說是李明淮,就是你在我面前,你也攔不住我。”鹿之绫決然地道。
“鹿、之、绫!”
薄妄咬牙,一把将傘砸到地上,眼裡透出決絕的狠意,“你敢去,這婚禮我不辦了!”
随着他的聲音落下,兩人徹底杠上。
鹿之绫坐在車裡,眸子輕怔,為了阻止她,這種話都講得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