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什麼犯不犯沖,你們是兄妹,這就夠了。”
鹿之绫道。
聞言,薄媛的眼睛一紅,仰頭看向她,“大嫂,這裡永遠都是我的家,對嗎?”
從小到大,她都知道這裡是她的家,知道誰是她的親人,她把鹿之绫當成一個外來的入侵者。
可後來,媽媽又告訴她,除了哥哥和媽媽,家裡誰都不是親人。
她忽然發現媽媽、哥哥走極端了,卻又沒有辦法。
後來是奶奶說,隻要她的心在神山,這裡就是她的家,兄妹團結,一個家才能興旺。
所以她努力地想為自己的家人做點什麼,但好像她都沒怎麼起過作用……
這個家有她沒她,并沒有所謂。
“為什麼要問我?”鹿之绫站在樓梯上低頭看向她,“這裡本來就是你的家,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許。”
“……”
薄媛的眼淚一下子淌了下來,朝她張開手,“大嫂,我想抱抱你。”
鹿之绫走下樓,主動伸手去擁抱她,“歡迎回家。”
薄媛擁着她,聽到這話,再也控制不住,淚如雨下,“大嫂,我好後悔啊……”
鹿之绫聽着她哽咽的聲音,漸漸明白她的心結。
薄媛十八歲的時候打了她一巴掌,事到如今,她都放下了當年的那一巴掌,薄媛卻一直沒有放下。
明白事理以後,這一巴掌便打在了薄媛的人生上,愧疚凝聚成污點,答應嫁給季競不止是為家人,也是有洗刷自己身上污點的心态。
“薄媛。”
鹿之绫松開她,一雙眼溫柔地注視着她,“如果你真覺得你做了那麼多還不夠彌補我的話,那就去好好過你的人生,為薄媛這個名字寫上漂亮而恣意的履曆,那樣,我會覺得原諒你是一件很棒的事。”
薄媛看着她,徹底哭得泣不成聲。
鹿之绫花費一番力氣才讓她平靜下來。
“你這些天是不是和季競在一起?”
等她不哭了,鹿之绫才問出口。
薄媛有些錯愕地看向他,“大嫂怎麼知道?”
“你因為不舒服就不來參加婚禮,我不怎麼信。”鹿之绫淡淡一笑。
薄媛對當年的一巴掌耿耿于懷,拼了命地想做個好妹妹,怎麼可能不來參加婚禮。
除非,她覺得她能去幹一件更能洗刷自己污點的事。
見被她猜出來,薄媛便不再隐瞞,“大嫂你出事那天,我被困在季家出不去,到第二天知道你出現了,大哥的那些人才撤走,我正準備去江南,忽然想到季競一直逃亡也不是件事。”
“嗯,你說。”
鹿之绫給她倒上一杯水,耐心地聽她講。
“全國大搜捕,很多逃匿多年的罪犯都被抓了,他受着傷根本躲不下去,肯定會找人幫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