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曼詩姐醒了。”
“什麼?”
鹿之绫震驚。
季曼詩醒了?
薄媛看向她點了點頭,“其實大哥把季家包圍的時候她就醒了,她醒來後沒有驚動任何人,在我出發前偷偷把我的手機換了。”
一模一樣的款式,一模一樣的屏保,她一路緊張想着怎麼抓捕季競,根本沒有細看。
所以她再拖延時間,警察也來不了。
由于大嫂谷娜的緣故,鹿之绫對季曼詩有一些了解,她是個受盡寵愛的公主,不是不明是非的公主。
鹿之绫隻轉念一想,便明白過來,“她不想讓警察抓到季競,她想讓季競自首。”
薄媛有些驚訝她的料事如神,道,“對,曼詩姐上來就給了季競一巴掌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幾天,我們三個就一直呆在那個村屋裡,最後,季競決定自首。”
薄媛道。
季曼詩醒了,她這個性情變得不穩定的弟弟也跟着醒了。
就像一場荒唐的鬧劇終于落幕。
……
鹿之绫在警局見到季競,季競的氣色不太好,蒼白,嘴唇發幹,但之前的那股貪婪、欲望、不折手段似乎一下子在他的眼睛裡消散了。
季競見到她有些苦澀地笑了笑,說的第一句話是——
“知曉真相的那天,我就覺得我遲早會死,到今天,我唯一慶幸的是,幸好有你才讓小野沒事。”
沒讓他徹底淪為一個煉獄裡的魔鬼。
“……”
鹿之绫沉默地看着他。
聽薄媛說,她和薄妄辦婚禮的那幾天裡,薄媛就呆在那個村層裡,看着季曼詩和季競一起去鄉下的河邊釣魚,釣完魚兩人又手忙腳亂地一起煮魚湯,兩個人都是金貴出身,連魚鱗都刮不幹淨,但卻都很開心。
她看着姐弟倆個到了晚上一起數星星,數來數去還争起來;
她看着姐弟倆在地上劃了線,比賽賽跑;看着季曼詩替季競包紮傷口;看着季競靠在季曼詩的腿上睡了一個久違的好覺……
“季競,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。”
鹿之绫看着他手上的手铐,道,“但看在季老太太和曼詩姐、季可愛的份上,這樁事到此為止,季家,還是季家。”
季競承擔了法律責任,他們不會對季家進行任何商業上的報複。
聞言,季競的目光顫了顫,沒想到他做出這麼多傷害她一家的事,她仍能選擇不牽連。
“替我和妄哥說聲對不起,我真的……不配做他的兄弟。”
季競說道,笑容愈發苦澀,清醒以後,他的眼底連悔恨都變得坦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