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鹿之绫聽得有些莫名,随即盯着眼前英俊高大的男人明白了什麼,忍下笑意道,“沒事,一會我擦下就好了。”
“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李路歉疚地朝她連連低頭,然後才往外走去。
等人走後,鹿之绫才從書桌面前慢慢走出來,視線往下,落在薄妄的黑色襪子上。
她嘴角動了動,強行憋出笑。
“……”
薄妄繃着臉一本正經地站着,淡定回應,“怎麼,我這是對老爺子的尊重。”
“也不用尊重到進院子就脫鞋吧?”鹿之绫揶揄地看向着他的腳,“襪子上還沾着泥呢。”
“……”
薄妄狡辯不出什麼了,冷哼一聲,繞過她走到書桌前,看着紙上幹透的墨迹。
靜水流深。
優雅至極的四個字。
他低頭看着字,并不看她,“你是不是早就聽到我的動靜了?”
鹿之绫靠在書桌邊看他,一眼看透他的心思,“怎麼,覺得我是故意說好話給你聽?”
“不知道。”
薄妄仍低着頭不去看她,但嘴角的弧度卻隐隐有上揚的迹象。
“薄總怎麼一到這種時候就開始不自信了?”鹿之绫笑盈盈地道。
聽到這話,薄妄的眼涼了下來,沉聲道,“畢竟我沒有上過學,什麼都靠你教,琴棋書畫沒什麼懂的,沒有一個知識豐富的靈魂……”
“你畫畫很好啊。”
鹿之绫收斂了笑意,一雙眼認真地凝視他的臉,繼續說道,“你圍棋也下得很好,老輸給我是因為我有芯線這根外挂,你的字左右手都很漂亮,還是兩套字體,至于琴,你隻是沒接觸過,你接觸過的話不會比别人差。”
“……”
薄妄擡眸對上她的目光,胸口跳得有些猛。
從那以後,我看自己的字都有他的影子。
他想到她剛剛說的這句話,溫溫柔柔的一句,動人心魄。
他想,她說的是真話。
她的眼睛裡除了他再無别人。
薄妄終于放下心頭的那點自卑,低笑一聲,伸手将她拉過來摟到懷裡,緊緊擁着她。
“是不是想知道,我為什麼會讓李路進爺爺的書房,還要送他爺爺的字?”
鹿之绫擡頭看他,主動解答他的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