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小七。”
鹿景煥也走過來,低頭看向她,“你現在又沒什麼異狀,就讓芯線和大腦共生,也沒什麼不好。”
鹿之绫仰頭看着他們一張張憂心的臉,清眸微動。
她彎起嘴角淡淡地笑了笑,“自從李路開始提議,哥哥們都發表過意見,薄妄則做了最後的決定,好像隻有我,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想法。”
“……”
四個男人相互看了一眼,回想起來,确實是這樣。
她沒有特别地表明過要做手術,還是不做這個手術。
鹿之绫蹲在那裡,一張臉年輕而柔軟,“其實我比李路都更想做這個手術。”
聞言,鹿景晔低眸看向她,目光沉沉,“你很不舒服?”
“不是。”
鹿之绫搖了搖頭。
“那是為什麼?你不怕嗎?”
鹿景瀾蹙眉問道,自從薄妄和鹿景晔決定做這個手術開始,他們幾個幾乎沒有一個晚上都睡得着的。
有時候他們都覺着,比起開顱手術帶來的風險,他們甯願要現在暫時平平安安的鹿之绫。
“四哥,你說,蒙在我們鹿家的陰影過去了嗎?”
鹿之绫問道。
“……”
鹿景瀾沉默。
鹿之绫蹲在那裡又看向鹿景煥和鹿景凡,兩人也都沒有聲音,目光沉重,她便道,“你們也覺得沒有是嗎?因為我大腦的不安定,因為三哥遲遲走不出來,那些過往會反複地裹挾着我們每一個人。”
“……”
四人低眸心疼地看着她。
鹿之绫趴到鹿景瀾蓋着毯子的腿上,乖巧地垂下頭,“我們鹿家已經被周勁留下的陰影裹挾得太久太久,是時候結束了。”
拔除她腦袋裡的芯線,就是結束一切的鑰匙。
“小七,五哥懂你的意思,可是……”
鹿景煥不知道該說什麼,他們都沒有預知的能力,他們不知道手術的結果,他們不知道迎來的會不會是更大的陰影。
“我相信李路。”
鹿之绫微笑着道。
她相信冥冥中的注定。
見她說到這個地步,四人也沒什麼好再勸的。
門被敲了敲,幾人轉頭,是護士過來給鹿之绫手上插針,埋上留置針。
鹿之绫到床邊坐下,拉起袖子讓護士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