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妄低笑一聲。
現在再說出來,語氣自然還算輕松。
在手術前的那段時間裡,她在忍,他何嘗又不是在忍。
聽到這話,鹿之绫靈動溫柔的眸輕輕一動,“那也不一定……”
“什麼意思?”
薄妄回頭睨她。
鹿之绫沒回答,問道,“那這麼說,三哥也是因為我痛覺的問題才被你說服的?”
“嗯。”
薄妄颌首,又追問道,“你說不一定是什麼意思?”
說話間,兩人已經到了一道門前,大門緩緩打開,有明亮的光芒投落進來,照射在兩人身上。
鹿之绫擡起頭,就看到正叽叽喳喳說話吵鬧的一大群家人朝她跑過來。
“怎麼樣怎麼樣?”
“檢查結果怎麼樣?”
“以後是不是都不用來了?”
“媽媽!你好了嗎?”
鹿之绫看着光裡的一群人,心裡暖絨絨的,還沒開口說話,薄妄又在追問她,誓不罷休的樣子。
事到如今,鹿之绫自然也沒什麼好再瞞的了。
她圈着他的脖子,側過臉,柔軟的唇貼近他的耳朵,“在季競的實驗室裡,我是修改了自己對痛覺的感受,但除此之外,季競還胡亂調過我的數據,我為抓緊時間銷毀程序都沒有去改。”
“……”
薄妄的眸子狠狠一震。
“這個,你沒看出來吧?”她笑。
“修改了什麼?”
他問道,嗓音沉得厲害。
鹿之绫再一次附到他耳邊,“情。”
“……”
“欲。”
“……”
“都沒了。”
“……”
薄妄背着她站在那裡,面色一片慘白,沒有半點血色,他喉嚨發幹地開口,“從婚禮到手術,你一直都在假裝愛我?”
難怪,她會在進手術室前說那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