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麼火氣都瞬間被消了個幹淨,他擰眉,“哭什麼?被吓到了?”
就該把那油頭男扯下車來揍一頓。
“不要你管。”
鹿之绫的倔脾氣上來後就是一出叛逆,她用力地掙開他的手,“放開我。”
“放個屁!”
阿唐轉頭望了一眼,把人帶到邊上的公園裡。
晚上的公園沒人,花草樹木間安安靜靜。
兩人坐在長椅上,鹿之绫一句話都沒有,就是哭,她也不是嚎啕大哭,就是斯斯文文地自己掉眼淚,連聲音都小,但哭得太久,開始不停抽泣……
阿唐從她包裡拿出紙巾遞給她,被她推回來第五次後,他受不了了,“鹿之绫,你到底想怎麼樣?”
鹿之绫低下頭,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。
哭得跟全世界欠了她似的。
阿唐坐在那裡,修長的手将紙巾包狠狠攥成一團,“行,是我錯了,我不該做打手,我不該做社會的邊緣人讓你惡心,我比不上你那些金尊玉貴的哥……”
話音未落,女孩忽然轉頭,哭着去捂他的嘴。
她看不見,一隻小手晃了幾下才捂住他,淚水不斷從眼眶溢下,“不許說。”
“……”
他看着她的臉,抓過她的手腕拿下來,“你說行,我說就不行?你究竟在哭什麼?”
鹿之绫眨了眨眼,哽咽着軟聲道,“要走,難過。”
聽到這麼一句,阿唐所有的脾氣都低到了泥土裡,他盯着她,幽沉的目光軟下來,“難過還要走?”
他沒察覺,自己的聲音也軟得一塌糊塗。
鹿之绫這回老老實實地說出原因,“我不走的話,你就要去綁架阮家的小兒子了。”
原來是因為這個……
擔心他不會直說,還罵他一通。
阿唐沒舍得沖她一句,隻道,“這個事沒你想的那個危……”
“我不要眼睛,我隻要你陪在我身邊。”
她去摸他的袖子抓住,一雙眼哀求地看向他,“哥……求求你了。”
如果沒有晚上鬧這一出吵架離家出走的戲碼,他還會先敷衍敷衍她,但現在他算是看出來了,她太過烈性,不可能讓他敷衍。
他敢繼續做,她就敢一個人大晚上走,連出事都不在乎,更别說将來用他的錢治眼睛。
“好,我不做了。”
他沉聲說道。
“真的?”鹿之绫一喜。
“真的。”他睨她一眼,“滿意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