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道,“我的心思沒那麼清白。”
文藍正低頭摸着美甲,聞言,她手指一滑,抹掉許多指甲油。
她擡起頭,震驚地看向眼前的女孩,“你說什麼?”
“我喜歡他,不是妹妹的喜歡。”
鹿之绫第一次坦露心意,不是給阿唐,不是給封振,是給文藍。
文藍驚得臉色都變了,一把抓住她的手臂,想說什麼忽然意識到她已經十八歲,她已經成年是個大人了,她會喜歡上處處獨寵她的阿唐一點都不奇怪。
這麼一想,文藍的手慢慢松了下來。
她已經不是小之绫了。
“為什麼告訴我?”
文藍明白,這對鹿之绫來說應該是天大的秘密,因為她居然沒有看出來一星半點,這足以證明掩藏得有多好。
“我想告訴你,我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好。”
網上潑天的髒水都是沒發生過的事,可她暗中生出的心思卻是真實存在的。
她覺得,她好像并不清白。
“這叫什麼話,喜歡阿唐是犯罪嗎?”
文藍替她氣憤起來,随即才後知後覺地領悟到一件事,“那我們兩個,算情敵了?”
“文藍姐永遠不會是我的敵人。”
鹿之绫想都不想地道,面容柔軟,字字堅定。
聽到這話,文藍真是一點脾氣都生不出來,忍不住勾過她單薄的肩膀把她往懷裡摟,“我知道,你讓我别喜歡阿唐是為我考慮,你對我掏真心,那有件事我也不得不告訴你。”
“你說。”
鹿之绫睜着一雙眼。
“其實你應該明白,以你哥寵你的性子,他要是知道你的心思,他頂着全世界的黃謠、髒水也會和你在一起,讓你開心。”
文藍說道,“但他做兄長可以,做你的男朋友可能還差點。”
鹿之绫是動了心思,可老實說,她其實并沒有想得那麼深,什麼男朋友,什麼在一起,别說阿唐,她自己都轉不過這個彎來。
她以為文藍指的差點就是這個,是兩人身份的轉化,沒想到文藍接下來說的話如一道驚天霹靂落下來。
鹿之绫從時裝店出來的時候都有些暈暈乎乎的。
今天的太陽很大,照在她身上都有種燙的錯覺。
她牽着小狗沿着路邊安靜地往前走,耳邊全是文藍剛剛的話。
“有件事之绫你應該不知道,阿唐還在北港的時候曾經被人陷害,被逼迫去做牛郎,你知道牛郎嗎,就是那種……反正他受了很長時間的折磨,到那邊逼着他第一次去伺候人的時候,他把一屋子人都捅了。”
“他說,從那以後他對男女之事惡心,對感情惡心。”
“他說的時候特别輕描淡寫,可我能看出來,他說的都是真的。”
“我問他,為什麼要把這麼隐秘的往事告訴我,他說,是之绫你教的,你說過要待人真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