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唐沒找人買,直接翻牆進去拿的,但聽她的話留下了錢。
阿唐一口咬下飯團,很是嫌棄,“還是這麼難吃。”
“我覺得還可以。”
鹿之绫輕笑一聲,慢慢地咬着手裡的飯團。
飯團裡的米飯明顯都是隔夜的,還夾生,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,吃着他曾經吃過的食物,她覺得特别開心。
她就這麼吃着,聽阿唐講那些年在孤兒院的事情。
他以前沒有刻意講過,現在也不會刻意瞞她。
鹿之绫便知道了他和蘇離、湯薇三個人的故事,他自以為是的友誼最終都成了刺向他胸口的利刃,把他捅得血肉模糊。
她沒想到,他20歲以前遇上的都是險惡的人心。
這讓她嘴裡的飯團像石頭一樣割着喉嚨,難以下咽。
“還記不記得我讓你發過誓,要你永遠别背叛我?”阿唐側目看她。
“嗯。”
她當然記得。
“其實我沒指望你會守誓。”
他有些嘲諷地一笑,他固執地讓她發誓,但根本沒期待過誓言的力量。
“你一直覺得我遲早會背叛你嗎?像蘇離和湯薇一樣?”
鹿之绫轉頭面向他。
阿唐深深地盯着她的眼睛,“從你搞離家出走那一次後,就不這麼想了。”
以前,他替蘇離、湯薇他們頂罪,替他們擋事,他們會感激他,會說一定要回報他。
那是他第一次知道,原來他為别人做事還會換來生氣、憤怒、眼淚,隻因為……她怕他自甘堕落,怕他坐牢。
被在乎。
第一次感受到被真切地在乎着,是因為她。
鹿之绫輕笑一聲,繼續吃手裡的飯團,邊吃邊道,“薄妄,你的終點還長,路上不會隻有蘇離、湯薇這些自私薄情的人,肯定還有别的溫暖在前面等着你。”
“小家長又在教育我了?”
阿唐看她一眼,眸光極深。
說的跟告别似的,他不需要别的溫暖,隻要她在就行了。
“你記住我的話就好了。”
鹿之绫道,将難吃的飯團全部吃下去,“薄妄,以後等我們有錢了,就來資助一下這裡的孤兒院吧,好好整頓,避免更多善良的小孩遭遇欺淩。”
“……”
他們還在逃亡,她就在想他們發大财的事了。
他颔首,“行,等我們有錢了,就來資助孤兒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