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唐陰沉沉地睨她一眼。
“……”
這回把他氣大了。
鹿之绫知道自己有錯，也不反駁，乖乖地被他牽着走。
但阿唐最後還是把她帶到那個有白牆遮擋的高處，起身往下看，正好望見蘇離和湯薇的那個家。
鹿之绫反正看不見，也就不站起來，貼牆蹲着，等待接下來的好戲。
阿唐站在一旁，身上的衣服被風吹得起伏，他低眸盯着腳邊的年輕女孩，目光不偏不侈。
蓦地，他往下望去，就見蘇離拎着瓶醬油從小路上回家。
“妹妹……”
蘇離哼着歌往家走，甜膩膩地喊着。
“妹妹？”
阿唐幽幽地往下瞥一眼。
鹿之绫笑笑，豎起耳朵聽那邊的動靜，一張臉都亮了。
來了來了。
阿唐冷眼往下望去，隻見三年未見的湯薇從小門裡急急忙忙地跑出來。
他目光一晃，眼前忽然回到那個雨夜，那個隧道……
他倒在地上。
湯薇就抱着一個包站在蘇離身邊，笑得格外高興，蘇離握着鋼管帶着一堆打手，高高在上地看着他，笑得輕蔑。
鋼管一下一下落在他的身上。
他偶爾睜開眼，被鮮血糊住的視線裡，湯薇一直在開心地擺弄她的包。
而三年後的現在，那隻包還在，就被湯薇擺在門口的椅子上。
有點舊了。
仍然礙眼。
“蘇離，那小肥羊不見了。”
湯薇沖出來抓着蘇離的手道。
蘇離的好心情頓時被打破，皺着眉道，“怎麼會不見的？你連看個人都看不住？”
“不是，是她說要上廁所，我就帶她去了，誰能想到這時候突然有人來找她……我想着她就這麼回去，我們不是什麼好處都撈不上嗎，所以我就想把人打發走，結果回頭就發現她不見了。”
湯薇自以為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相，說完以後就看向蘇離，冷嘲熱諷地道，“這小肥羊估計是和找她的人碰上了，直接走人了，呵，就你還在做春秋大夢，還以為小肥羊能找你做上門女婿呢吧？”
阿唐低頭看向鹿之绫，壓着聲音涼涼地重複出四個字——
“上門女婿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