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唐還是那張八百年不變的臭臉呗。”
文藍咬一口蘋果,聲音清脆,“說真的,這兩年,我也就看他對着你不同,臉上有笑,别的時候都是冷着一張臉,要不憑他的顔值怎麼會身邊追求者隻有我一個勇士。”
文藍狠起來連自己都吐槽。
“……”
鹿之绫轉頭面向電視屏幕,聽着裡邊的解說。
薄妄認祖歸宗的儀式很複雜,記者不能進去拍攝,隻能從外面給觀衆講述。
“長子長孫,阿唐這胎投得真好,但命又不是特别好。”
文藍把蘋果核扔掉,長歎一口氣,“你說再過兩年,阿唐回來看我們的時候,是不是身上氣質大變樣了,就是那種上位者的樣子,高高在上,氣勢駭人,往你面前一站,就讓你覺得是兩個世界的人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
鹿之绫猜不到兩年後的事情。
見她話少,文藍不由得看向她,想着寬慰的話術,“你肯定還好,畢竟你也呆過那個層次,等他變了以後你們隻會更加契合。我就不行了,我以前就覺得配不上他的臉,現在好了,他的身世我也配不上,做朋友都不可能。”
她是徹底熄了念頭。
聞言,鹿之绫摸向被子,替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,“我覺得最适配的朋友、戀人都是需要靈魂和三觀的契合,而不是所謂的門楣相當。”
怎麼還安慰上她了。
文藍輕笑一聲,心底暖暖的,擡起手握住她的,道,“沒事,之绫,阿唐走了,還有我和封叔陪着你。”
“嗯。”
鹿之绫點點頭。
她會好好過下去的,好好經營鹿鳴呦呦,如果可以,有朝一日她想把鹿鳴呦呦開到江北,開到他能見到的地方。
他們無法相愛,無法繼續相依為命,但她會讓他知道,她在努力生活,不用擔心她。
新聞還在繼續。
鹿之绫一直陪着文藍,直到文藍的追求者帶着果籃、鮮花進來,她才起身走出病房。
她關上病房的門,關上兩人在裡邊的溫聲細語,拉開盲杖慢慢往外走去。
沒走多遠,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水味拂過她的鼻尖。
很好聞。
鹿之绫沒有在意,繼續往前走,忽然就聽一個有些激動的女聲傳來,“你眼睛怎麼看不見了?”
“……”
鹿之绫怔了怔,反應兩秒後認出來,“阮姐姐?”
她二哥青梅竹馬的女朋友,後來分手了,阮蜜,阮氏财團的大小姐。
“我要不是無意間看到網上的視頻,我都不知道你眼睛瞎了。”
穿着高定性感長裙的阮蜜頂着一頭波浪卷發走到她面前,眉頭蹙得緊緊的,“過得這麼難為什麼不來找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