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來,碰一杯。”
宴席上推杯交盞,好不熱鬧。
身為話題中心的主人,薄妄坐在位置上連筷子都沒動一下,身上的氣息冷冽如冰,一雙眸子漆黑如墨,沒有溫度。
薄桢等一群小輩對他好奇,頻頻張望,但不敢上前來和他說話。
薄清林今天的症狀輕一些,和旁邊的人說完話後看向薄妄。
隻見薄妄一個人坐着,無人上前,薄峥嵘也隻顧自己和二叔公他們聊天。
他拍拍薄妄的肩膀站起來,“來,我帶你認認人。”
家族裡的人薄妄已經認過了,薄清林此舉無非是給他再撐一回臉面,讓人知道這是他最重要的長孫,讓大家都要重視起來。
“是。”
薄妄如冰雕坐了一晚,聞言,他擡眼看向薄清林,然後面無表情地站起來,跟在薄清林的身後。
丁玉君看過去,心裡很不是滋味。
薄妄這孩子如今聽話是聽話,但總好像差了點什麼,像……像個提線木偶,一點年輕人的活力都沒有。
“诶?芸飛不在嗎?”
突然有人問道。
薄峥嵘這才注意到郁芸飛不在席上,夏美晴笑一聲,道,“可能是不舒服吧,沒事,你們吃。”
“哪裡不舒服?要不要看看醫生?”
又有人問道。
這下不用夏美晴說話,都有人接話,“還能哪裡不舒服,心裡不舒服呗。”
衆人意味深長地相視一眼。
夏美晴笑得開心,她看不上薄妄,也看不上郁芸飛,誰不舒服她都開心。
酒過三旬,聞達捧着一懷的文件走進來。
“先生,文件已經全部辦好了。”
衆人聞聲望去。
對任何人、任何事毫不關心的薄妄也主動看過去,緊緊盯着聞達懷裡的那堆文件,眸色深得讓人看不出情緒。
薄峥嵘取下最上面的一份文件,翻開第一頁就是他和戚雪的名字并列在一起。
下面則印着四個字——
獨子:薄妄。
薄峥嵘看着這份被蓋過章的文件,眼睛紅了紅,似酒喝得有點多。
他都多少年沒見到他和戚雪的名字被放在一起了。
“這樣,我就算正式是你兒子了。”
低沉沒有喜怒的聲音在他旁邊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