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妄怔怔地注視着她,聽着她說,一句話都不插。
“我呢背景肯定是不行了,那就隻能從另外兩項上下手,尤其是個人能力,從現在開始,我會努力經營自己。”
鹿之绫說道。
如果她的神情不是那麼認真嚴肅,他大概會揶揄她兩句這麼快就想着婚姻的事,但她太認真了,認真到他無法開一句玩笑。
最後,他道,“我的婚姻還輪不到薄家做主。”
更輪不上薄峥嵘做主。
“我知道,可你是薄家人,這裡是你十八年都沒擁有過的家,爺爺奶奶都很愛你。”
鹿之绫說出的話通透而成熟,“如果我靠努力就能實現最好的局面,那何必擺爛等将來的撕破臉呢?”
她希望的是,他能擁有一切。
所有所有的一切。
長子長孫的身份,爺爺奶奶的愛,薄峥嵘和他的父子情……還有她。
“……”
薄妄看着她,感覺自己的腦子被她狠狠地砸了下。
比起她,他幼稚得像個三歲的孩子。
他用死來解決一切,她卻在計劃他們的未來。
“你這兩天就在想這些?”他問。
“嗯。”鹿之绫點點頭,“該想了,你今年二十三歲,三十歲之前你的婚姻肯定會被薄家提起來的。”
留給他們在棋盤上布局的時候其實并不多。
她必須抓緊時間。
聽着她的計劃,薄妄坐直了一些,黑眸愈發深邃,一字一字再肅然不過,“鹿之绫,你沒必要為了我去迎合任何人的要求,他們不配,我也不配。”
她想過什麼樣的生活,想成為什麼樣的自己都可以。
鹿之绫微微一笑,語氣輕松,“你怎麼知道我為了你做這些是不快樂的呢?”
“……”
“薄妄,能來你身邊,我很開心。”
她彎着一雙漂亮的眼睛,字字真誠,沒有絲毫的虛僞。
薄妄凝視着她的眼睛,喉嚨幹澀,過了一會兒,他問,“什麼時候開始的?”
他以為,她和他一樣,開始在他們要分别的時候。
所以在北港的小旅館裡,她不自禁地親了他。
可現在看來,他猜錯了。
她是特别會籌謀一切的人,年紀限制不了她太多,如果是才動的心思,她不會想那麼遠。
“什麼什麼時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