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、他、他……他是在跟她開顔色腔嗎?
他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過。
領個證,怎麼還把他領……色了。
等薄妄的手下将她平安送進老太太的病房裡時,鹿之绫臉上的熱度還沒降下來。
她趴在床邊靜靜降溫,努力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,但滿腦子仍然全部是“新房”兩個字。
忘不掉。
根本忘不掉。
丁玉君睡了一會兒醒來就見鹿之绫坐在旁邊的椅子上,埋着腦袋趴在她的床邊,一動不動的,看起來疲憊又脆弱。
丁玉君看的心都疼起來,有些僵硬地擡起手放到她頭上,安慰道,“之绫乖,别着急,奶奶這就回神山,我就不信我活到這把歲數,連你們倆孩子都護不住。”
“……”
鹿之绫擡起頭面向她,很是欣喜,“奶奶您醒了。”
丁玉君一怔,捧着她的臉道,“怎麼小臉紅得跟滴血一樣,過敏了?”
“……”
鹿之绫尴尬地搖搖頭,“沒有,您感覺怎麼樣?”
“我就是沒睡好而已,現在好多了。”丁玉君說着就掀開被子,“走,跟奶奶回去……不對,你怎麼進來的?”
薄峥嵘這一次态度特别強硬,一再跟她強調,現在薄家是他作主,不允許她插手薄妄的婚姻。
進了醫院,她身邊也全是薄峥嵘的人,鹿之绫是怎麼安然無恙進來的?
這麼一想,丁玉君有些緊張地道,“你這臉不會是被傷了吧,怎麼回事?誰弄的?對你都做什麼了?挨打了?”
硬生生打紅的?
“……”
面對丁玉君的關切,鹿之绫尴尬得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。
她握住丁玉君的手,提起一口氣道,“奶奶,我沒事,但我接下來的話您要有個心理準備。”
“……”
丁玉君默。
上次鹿之绫這麼說的時候緊接着就出事了。
鹿之绫把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丁玉君,丁玉君先是震驚詫異,聽着聽着,老太太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,眼眶紅了——
“原來這孩子心底一直有成算,好啊,這是好事……他父親不跟他講感情,隻講能力,那他就用能力反抗他父親,想來峥嵘也說不出他什麼,好啊……”
欣慰中又夾雜着苦澀。
“奶奶……”
鹿之绫知道她是難受的。
“自從薄妄母親去世後,我這個兒子……就再也不講感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