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好好考慮,不急。”
薄妄從位置上站起來,轉身離開。
走出幾步,他忽然停住腳步,又回到書桌前,低眸看着薄峥嵘,伸出手。
“……”
薄峥嵘莫名地看向他。
“我們還沒斷絕父子關系,今天我結婚,給兒媳的紅包,拿來。”薄妄讨得理直氣壯。
“……”
薄峥嵘坐在那裡被氣個半死。
……
安靜的病房裡,丁玉君看完父子倆對峙的完整過程,有些唏噓,“我真沒想到,薄妄對薄棠有這麼大的恨意。”
“他不是恨,他是防患于未然。”
鹿之绫了解薄妄的心理,她輕聲說道。
丁玉君低頭看向她,“什麼?”
她和薄妄聊過薄棠在她面前放的話,薄棠說過一旦他勢強,薄妄勢弱,他就會把她囚禁起來,哪怕隻是一句言語都如此喪心病狂。
薄妄又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。
“薄妄是在保護我。”
鹿之绫沒有直接告薄棠的狀,免得老太太病着又要糾結相信誰的話,隻道,“從回薄家開始,不對,是從我遇見薄妄開始,他做的每件事,都隻是想護住我。”
說完,她露出微笑。
能遇見薄妄,真好。
“……”
丁玉君看着她,隐隐猜測到什麼,不禁握住她的手,“奶奶希望你和薄妄好好的,等我回去,我會和薄棠聊一次。”
是該深入地聊一次了。
鹿之绫坐在那裡點點頭,沒多說什麼。
見薄妄已經把局面控制住,丁玉君也就沒急着回神山,而是又躺下來休息。
等她入睡後,鹿之绫拿到盲杖,一步步走出病房。
門外的走廊冗長寂靜,氛圍十分緊繃,薄峥嵘的保镖貼着一邊牆壁而站,對面則站着一排戴白色面具的人。
鹿之绫一出來,這排人就齊齊低頭,“鹿小姐,這邊走。”
“……”
保镖們沉默地看着,不敢攔,根本不敢攔。
已經交過一點手了,打不過,招招都是沖着他們的死穴而來。
鹿之绫在護送下安全走出醫院,外面的天蒙蒙亮,積雪微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