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妄應聲。
“還有,你今天說‘他要是像你這麼想就好了’這句話時,他雖然沉着氣息,但我還是聽到了,他的笑裡有一種興奮,說不出來的興奮……”
鹿之绫現在想起來當時在桌前聽到的感覺,都有點不寒而栗。
這麼一句話,為什麼會讓他感到興奮?而季懷宗為什麼又刻意壓制興奮。
“我故意說的。”
薄妄放下東西,站在那裡俯下身按了按膝蓋。
彎腰搬東西,膝蓋的痛又開始發作。
“你故意?”鹿之绫愣了下。
“我跟他打交道比較早,他對薄峥嵘有攀比的心理。”
薄妄忍着痛站在那裡,聲音語氣裝作正常地說出季懷宗的真面目,“我今天帶你過去就是想再證實一下。”
結果證明,季懷宗對薄峥嵘的攀比心态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狀态。
多年好友生出詭異而隐秘的攀比心理……
“這攀得有點嚴重。”鹿之绫忍不住道,“而且,我看他對薄棠、薄桢都沒有到這份上。”
整個私宴過程中,他甚至都沒提過薄棠他們,别說薄棠,自己的兒女都沒有提過。
就好像,他最重要的是想做薄妄的父親,這很奇怪。
偏偏是薄妄。
為什麼偏偏是薄妄?
“認親的事我會找理由拒絕,你不用煩這個。”
薄妄按着雙膝說道,英俊的面龐一陣陣泛白,疼得猶如刀削剜骨。
這舊病痛是從北港帶出來的,不疼的時候好得跟正常人一樣,一疼起來他恨不得把自己腿給砍了。
冷汗自額間滲出滴下。
他睨一眼門口戚雪的東西,握了握拳又站直起來。
“嗯,季懷宗這個人我覺得不宜靠得太近。”
鹿之绫一邊說一邊從椅子上站起來,道,“薄妄,你坐會,我拿個東西給你。”
“什麼東西?”
薄妄停下腳步。
鹿之绫神秘兮兮地一笑,拍拍旁邊的椅背,示意他先坐下來。
“在哪,我給你拿。”薄妄道,她對這裡的環境還不是完全熟悉。
鹿之绫卻站在那裡動也不動,固執地等着他過去。
薄妄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,然後在椅子上坐下來,道,“坐好了,拿什麼給我?”
“你等一下。”